大理寺牢房里,张让已经挺过了烙铁烙身,老虎凳这些刑法,昏死过去三回,又被冷水浇醒三次,却依然不说一字。
这一举动把行刑的赵武平彻底激怒了,来到五花大绑的张让面前,居高临下问:“你说还是不说?”
张让轻蔑地看了眼赵武平,又把头低下,看上去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
赵武平嘴角一抽,从盐水盆里取出鞭子,照着张让就是一顿抽打,只是三五下就打得皮开肉绽,血流不止。
张让一边痛苦嘶吼一边骂道:“有本事给老子来个痛快的,有本事给老子来个痛快的!”
“好,老子就给你来个痛快的。”
赵武平让人取来宣纸,一坛烈酒,将张让平躺着锁在门板上,把一张宣纸贴在他脸上,喷上一口酒。
张让因为呼吸困难,不由自主用舌头捅破了宣纸,可紧接着脸上就又被铺上第二张,再喷酒,第三张再喷酒……
张让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起来,身体不停扭动着,发出“呃呃呃”的声响。
一旁观刑的李天顺知道,这种刑法叫加官贴。
行刑者每被贴一层宣纸,都会问招不招?
如果犯人不招,就会往上增加宣纸,一般宣纸贴到七八层时,犯人就会有溺水的濒死感。
这时行刑人会揭掉宣纸,让犯人缓过来一口气后,继续照葫芦画瓢来下一波,可谓是生不如死。
赵武平如此进行了三次,把张让折磨得脸色发紫,终于开口道:“混蛋,王八蛋你继续来,老子就当多死几次了!”
不得不说,张让在这点上真是条汉子,比很多带把的人都强。
不过由此可见他身后的势力肯定十分强大,宁愿遭受这样非人的折磨,也不愿招供。
面对这样的钢铁太监,狄杰也没了法子气急败坏吩咐赵武平:“再来,再来!”
赵武平也急眼了,亲自给张让铺上一层层宣纸,在每层纸上喷酒,边加宣纸边道:
“你要是再不招,老子就每天给你来上三十次,上午十次,下午十次,晚上十次。”
“呃呃……呃呃呃……噗……”
张让的胸膛上下起伏,手脚抽搐间众人看到,铺在他脸上的宣纸已被血染红。
赵武平忙把宣纸揭下来,此时张让双眼上翻,气若游丝,从嘴角和鼻孔不断渗出血沫,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
赵武平皱着眉头回到狄杰和李天顺身边道:“不能再用刑了,这小子快熬不住了。”
“真是死士。”狄杰道了句,无奈的看向李天顺道:“你还有什么法子吗?”
李天顺摇摇头。
对这样的人他也没什么办法。
就在这时,外面有侍卫进来禀报:“狄大人,高大总管来了。”
“哦?!”
狄杰和李天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里得出一个同时的结论,那就是高大力一定是皇上派来的。
狄杰道了声:“请。”
片刻后高大力走进了牢房,后面跟着小强子。
见面也没有客套话,高大力直接道:“狄大人,咱家是皇上派来的,看这个张让招没招?”
狄杰指着昏迷中的张让道:“该用的刑法都用了,还是不招。”
高大力看向遍体鳞伤的张让,嘴角不禁一抽。
他知道大理寺的刑法厉害,如果狄杰都没有法子让他开口,那自己也是无能为力。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道:“狄大人,我们可以用他的家人要挟他。”
闻听此言的狄杰摇摇头:“没用的,天顺已经查过,他的家人早都死光了。”
“是的。”李天顺道:“把他押到大理寺前我问过值守太监,张让的父母和亲戚早在十几年前就死光了。”
“没有家人……”高大力想了想道:“家人死光了没关系,可以查一查他是被谁保送到宫里来的?”
听到这话,李天顺眼前都是一亮问道:“高公公,此话怎讲?”
狄杰也看向高大力,眼中带着询问。
高大力道:“你们有所不知,这是宫里的规矩。
所有入宫的太监和宫女,都需要有乡绅开具的文书或者保举人,这样才有资格进宫,否则自宫了也没用。”
还有这么一说……李天顺和狄杰的脸色现出希望。
李天顺问道:“高公公,这些文书在哪?”
高大力:“都在大内,咱家现在就进宫查,明日一早便可给你们消息。”
“好,那就有劳公公了。”李天顺道,和狄杰将高大力送出牢房。
送走高大力后,已是到了夜半时分。
见狄杰已经困乏,李天顺便让他回去休息,自己则与赵武平回到牢房,命人该给张让治伤治伤,该给他吃饭吃饭。
办完这些后,又婉拒了赵武平请自己喝酒的邀请,向客房走去。
毕竟已是深更半夜,这时不管是回家还是去找赵圆圆都太晚了。
李天顺刚走到客房外,就看到了有个r在门口的阴影里站着,很是鬼鬼祟祟。
“谁?”李天顺轻喝一声问。
那人吓得一哆嗦,从阴影里走出来。
李天顺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