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教坊司,离凝香园不远的一处楼顶上,隐约可见坐着一大一小两个的身影。
其中长相魁梧的那个男子脸色发黑,鹰眼薄唇,看起来有些面瘫的脸上带着一股难掩的杀气。
坐在他身边的则是一位二十八九岁的美丽少妇,身材匀称,五官端正,就是脸色白得吓人,尤其在月色的映照下,让人一看就做噩梦感觉。
此二人非是别人,正是被李天顺安排暗中保护赵圆圆主仆的黑九和白玉琴两口子,江湖人送绰号黑白无常。
“黑哥,你说咱们堂主那么年轻就做了教主的关门弟子,真是厉害!”
“嗯嗯。”黑九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黑哥。”白玉琴看向头顶上的星空又道:“你说咱们这位堂主也挺有意思的,不带着咱们打打杀杀,也不带着咱们劫富济贫,却让咱们在这保护他的情人。”
“嗯嗯。”黑九依旧面无表情地应了声。
白玉琴瞥了眼他,对这个平日里不喜欢说话的夫君她早已习以为常,继续看着头顶灿烂的星空又道:
“不过这样也好,难得能在京城这么繁华的地方清闲几日。”
白玉琴说到这时,眼中现出一抹期待的神情继续道:“明天换大锤守卫时,你陪我到街上也买瓶香水吧,十两银子我都已经攒好了。”
这次却没有盼来黑九的嗯嗯声,白玉琴捅了一下他道:“我跟你说话呢,没听见呐?”
黑九慢悠悠道了句:“十两银子太贵了。”
白玉琴瞥了他眼道:“堂主不是给咱们银子了吗。”
黑九慢悠悠又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在这也不让杀富济贫,用堂主的银子总觉得有点那个……”
白玉琴不吱声了,她知道夫君好面子,更喜欢那些杀富济贫后分来的银子。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嘿嘿嘿”的轻笑声。
黑九和白玉琴像两根弹簧猛然弹起,转身的同时,各自手中已多了一只寒光闪闪的判官笔。
不怪他们反应如此激烈,因为这笑声就近在咫尺,以他们的武功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如果对方要是偷袭后果不堪设想。
两支判官笔在月光的照耀下宛如点点寒星,以奇快的速度向着声音的方向刺去。
这是黑白无常两口子经过无数次御敌达成的默契,既从一左一右夹击来犯之敌,此招名为——双笔合壁。
可下一瞬,他们就看到一双白皙的手掌竟躲过判官笔的锋芒,准确无误打在了他们各自的兵器上。
“叮叮”两声鸣响中,只感觉一股大力竟将他们的判官笔打歪。
黑白无常两口子大骇,他们想到了对方武功高强,却没想到居然高强到如此地,多年江湖搏杀的直觉告诉他们,这是遇到了高手。
就在黑白无常两口子运起全身内劲,准备全力一搏时,白玉琴突然发出了一声轻呼:“是堂主!”
与此同时,两只直指李天顺的判官笔又快速收了回去。
“二位辛苦了。”李天顺对着他们抱拳施礼道。
脸庞一半隐藏在暗夜里,一半暴露在月光下,给人以一种既英俊又神秘的感觉。
黑九和白玉琴两口子对视一眼,一起对着李天顺拱手施礼。
白玉琴用忌惮的口吻道:“是属下失职,还请堂主恕罪。”
李天顺明白,她这是在自责警惕性不够,没有及时发现自己,微微一笑道:“你们没有失职之处,我刚才施展的是教主教我的风行微步,故你们难以察觉。”
原来是这样……白玉琴和夫君在对视一眼,忍不住问道:“堂主,您刚才那一手把我们兵刃弹开是什么功夫,简直太厉害了!”
李天顺又微微一笑:“那是教主教给我的一种内功心法。”
白玉琴和黑九又对视一眼,虽然胡一翁说过,他们这位年轻堂主的武功深不可测,尤其是轻功极好。
赵大锤也说过堂主的内功高强,连他的金钟罩铁布衫都能破,他们还不太相信,今日一见才真正心悦诚服,不愧是教主的关门弟子。
其实这两口子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李天顺却心有余悸。
本想对方用的是判官笔,没有刃只有尖儿,所以才施展出师父教的‘空手夺白刃’之法,准备在下属面前装把逼。
哪知这两口子的判官笔使得是出神入化,别说就没法夺,差点还让人给捅上,情急之下只得运起‘先天一气功’将其震偏,现在两只手还发麻呢!
“圆圆姑娘主仆还好吧?”李天顺看向黑九问道。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说正事时要和男方先说,这也体现了李天顺对老黑家的尊重。
“很好。”一脸严肃站在老婆身边的黑九立刻回道,不过说了这两个字后就再也没下文了。
李天顺……差点忘了,这个黑九是个闷葫芦。
为了避免堂主尴尬,白玉琴忙接过丈夫的话道:“回堂主的话,赵姑娘主仆这些天除了吃饭休息外,都在夜以继日的制作香水,人都瘦了些,但精神都很好。”
金钱可以使人精力充沛,给自己做赎身的香水生意,更会让人加班加点……
李天顺满意地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