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满眼惊惶,“哥哥,春喜她……”
赵延煜冷笑,“难道不是她撺掇你跑出来的?如果不是,那就是你自己偷跑了,我娘也算是大家闺秀,可教不出偷跑出家门的姑娘来。”
赵婵哑然,“确实是我自己……”
赵延煜打断她,道,“我娘忠贞,教出的姑娘若是被贼人掳走,要是逃脱不出 ,为全名节,定会舍了命也不会被人侮辱。”
赵婵惊得捂住了嘴,再说不出一个字。赵延煜这意思很明显,要是她再拦,赵家就会出一个被山贼掳走之后为全名节自缢的姑娘了。
那边赵伍强拉春喜出门,却被她避开,大声道,“婵儿,我是你表姐,照顾你多年,你不能这么对我……”
表姐?
赵延煜眯了眯眼,“说清楚。”
赵伍手松开,春喜跪趴在地上,忙道,“公子,我娘和婵姑娘的生母是亲姐妹,我娘费尽心思把我送到婵姑娘身边,就是为了照顾她的。”
傅清凝惊讶,和赵延煜对视一眼,问道,“你娘现在在何处?”
春喜咬咬牙,看到一片虎视眈眈的赵伍,再次伏下身去,道,“当初我娘和姨母分别伺候了夫人和夫人的妹妹,我娘现在在梁洲宁家。”
梁洲宁家也是做生意的,只是近年来越发不济,渐渐地没落了,没落的速度可比严家快多了。
赵延煜手中折扇敲着手心,闲闲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春喜一喜,“公子,若是我把知道的都说了,您会放我走吗?”
赵延煜没回答,屋子里沉默下来,随着沉默的时间越久,地上的春喜心里紧张的气都不敢喘,身子微微颤抖,就当她以为自己要晕过去时,才听到上首的声音,“看你说了多少有用的东西,若是能让我满意,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
春喜面上露出惊喜神情,忙道,“我娘跟我说,宁夫人和夫人在家中时就不合,宁夫人特意送我到婵姑娘身边,告诉她嫡母不会好好待她,对她好也只是表面上,只会拿她给公子换好处……”
赵延煜手中茶杯重重放在桌上,春喜一惊,身子伏得更低,“公子,府中的荔枝姑娘,就是宁夫人让人送到老爷身边的。”
傅清凝这一次真的惊讶了,没想到于氏还有这样的姐妹,都各自嫁人了还想着给她添堵,甚至不惜给姐夫送美人。
赵延煜再忍不住,手中杯子啪一声落地摔成了碎片。
赵婵和春喜都是一抖,傅清凝的心也跳了跳,这还是赵延煜第一回在她面前发脾气,浑身气质冷肃,似乎周身都萦绕了一层寒气,将他和周遭环境隔离开来。
傅清凝倒是能理解他的心情,任谁知道自己母亲被一条毒蛇在后头盯着,寻机就添一下堵,都不会好受的。尤其是目前看来那位宁夫人做得挺成功的,荔枝当初可是被赵谨带着出远门的,虽然赵谨不甚喜爱她,但比起赵府后院中那些莺莺燕燕,最起码荔枝算是特殊的那一个。
且有一个荔枝,难保后院就没有春枝夏枝秋枝冬枝,谁知道她到底在后头送了多少美人?
赵延煜伸手,从桌子底下握住傅清凝的温暖的小手,歉然看她一眼,才重新看向地上的春喜,冷然问,“还有别的吗?”
春喜瑟瑟发抖,“奴婢……奴婢的任务只是离间姑娘和夫人,其他的知道得不多。不过我娘疼我,公子只让我给她去信,别的事情我都能打听出来。”
赵延煜看着她,似乎在评估她这番话的真假。
春喜受不了这样冷凝的气氛,又道,“每个月我和我娘都会书信往来,且上面有暗号,暗号只有我和娘两个人知道,若是换了人,她肯定知道我出事了,就不会回信了。”
“先关起来。”赵延煜看向赵伍,“你留下看着她们,不能让她们有东西送出去。”
赵伍欠身,慎重应了。
赵延煜和傅清凝一起出门上了马车,车厢中沉默,半晌,才听他道,“我娘那边的亲戚,似乎一直没有来往过,这个姨母我倒是听说过,不过两家并没有多少来往,我也没认真查探过,不曾想她们之间的恩怨能这么深。”
确实有点深,如傅清凝和傅清珠这样冷淡的姐妹,成亲之后也没了当初在府中时的剑拔弩张,最起码能和平相处了。这样记恨姐妹到成亲后,还往别人家插探子的,真心不多。反正傅清凝是没亲眼见过这样的损人不利己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六千,九千失败,明晚上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