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电话号码。 按照家庭教师所说,之前其实两人在电话里面交谈过,了解过一些基本情况。可是沢田纲吉目前的状况显然并不方便与人打交道,所以不免得将时间往后推迟。 “延缓执刑”,沢田纲吉想着这几个词,不免思索了起来,延缓执刑的条件是直到虎杖悠仁收集完所有的手指,那么,如果自己能够提前拿到两面宿傩的手指藏起来,只要咒术师那边永远都搜集不到全部的手指,关于虎杖的“无限缓期”是不是真的能成为一种无限期? 还有归根到底,沢田纲吉低着头,一颗滚动的石子落在了他的脚边。 他想,造成虎杖面临死局的原因就是两面宿傩的存在。 两面宿傩,也就是说,只要那个附身在虎杖身上的妖魔不存在...沢田纲吉轻轻的踢向地上的碎石,琥珀色的眼瞳静静的注视着它咕噜咕噜的滚落在了边上的水沟里面。 如果只有咒术能够对诅咒造成伤害的话,尽管说咒力每个人都拥有,但根据reborn所说,和死气之炎相比,咒术师对于天赋的要求非常严格,应该说是到了苛刻的地步。 不是天生的咒术师,那么即使能够使用咒力也没有办法使用术式。 咒术高专今年入学的一年生包括虎杖在内,只有少的可怜的3人。 咒力。怎么样才算是能够使用咒术呢。 沢田纲吉朝远方遥望过去。 下午的阳光炙烤着有些发烫晃眼,新叶碧绿,夏天似乎已经在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正式到来了。 棕发男孩拐了个弯,尽量靠着墙边走,阴影遮盖在身上,显得凉快起来。手上提着的塑料袋子摩擦起伏,发出簌簌的声响。 随着步伐的前进,这种簌簌的响声在耳中的节奏变得富有规律了起来,像是某种昆虫翅膀扇动的响声。一种奇异的感觉,突然涌上了他的心头。疑问在脑海中产生。 什么样的昆虫能够发出这种声音? 蝉鸣吗?不对,不是蝉鸣。 沢田纲吉停下来脚步。 簌簌音依然在继续。似乎像是某种东西沿着塑料袋想要往上攀爬。纲吉感觉到自己手中的袋子在这一瞬间突然变得沉重了起来。 下意识,他想要叫自己的家庭教师,却想起来杀手现在不在他的身边。 reborn给他号码之后便接了一个电话,切尔贝罗那边有些后续事情需要处理,便让纲吉自己先回去。 此时周围空荡荡的,并没有多少人。道路边上肉眼可见的阳光明媚,却又分外安静,只能偶尔听到来自隔壁街道的汽车笛鸣。 男孩缓缓的转过头,某些灰色的东西映入了他的眼眸。 沢田纲吉看着趴蝮在塑料袋上的东西。 他姑且只能称呼其为东西。因为沢田纲吉实在无法判断它是属于什么生物。 如同幼猫一般的脑袋,无毛,无唇,也没有他想象中的翅膀。 被称作脸部的位置,根部裸露在体外的细密牙齿上下碾磨。连接着身躯的是坚硬的外骨骼。这些灰绿的外骨骼将它细长的脖颈和躯体包裹进去,只露出像是节肢动物那种又细又长的腿节。 它似乎是想努力的朝上攀爬。 在脸颊两边的透明鼓膜里,像是呼吸般一张一缩,将腮帮撑得透明,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啊,沢田纲吉想,现在他知道那些奇怪的声音是从哪里来的了。 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东西。不免为它的丑陋感到惊奇,于是无比细致的扫过对方身上的每一处畸形的样貌与器官,想要观察它身上的那些器官是如何有序的运作。 像是感受到了来自棕发男孩的注视。这丑陋的东西抬起了如同吊死的烂果般的脑袋,看向了沢田纲吉。但棕发男孩的整个身躯没有移动,逃跑,只是安静的站在那。 这个行为似乎让这个它感觉到了疑惑,不知道眼前的人类是否究竟有没有看见它。 于是从鼓膜里面发出的簌簌声更大了,变得更加尖锐了起来。 整张脸被鼓动的像是快速膨胀的气球。刺耳的噪音从那里尖叫传出,刺激着大脑和耳膜。里面居然还传出断断续续,像是人类说话般的音节。 原本世界里面的细微风声,树叶的声响,蒸发泥土水露的气味在锐利的声音变得模糊。 阳光从外界的感觉变得无限大,像是巨大的灼热的光斑进行炙烤。沥青的地面开始起皱,蜷缩,就像是蜡油的脂皮快速脱落。 视野中,这张丑陋的脸像是冰激凌一样融化了,淅淅沥沥,变成了某种黑色的碎屑的物质从塑料袋上落下,洒在地面上,成为一滩余烬的灰。 一颗石子又从斜坡上滚落了下来,弹落在了棕发男孩的脚边。 沢田纲吉将视线转移开。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彻底消灭两面宿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