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次,五次,
还是六次?
你还记得你上一次是怎么死掉的吗?你的心脏被刺穿了还能活下来吗?如果是脑子断掉了,全身被碾碎了呢?啊之前是不是被捅穿过,好像在钢筋上被悲惨的定住了呢,身体从钢筋中拔除来真的好痛啊。为什么大家都会变成怪物你不会,真的好奇怪是吧。】白兰的声音在耳边喋喋不休,充满欢快和活跃,仿佛他还是个鲜活的人滔滔不绝却越来越诡异森然:
【十年后的世界为什么会有红色的月亮,地球上会有红色的月亮吗?它是怎么出现的,世界都烂掉了。
灾祸!这是灾祸哦!谁带来的灾祸!?沢田纲吉!!十年后的世界,存活下来了多少人呢!?】
大家都还在吗,你的那些好朋友们。还是说就像是梦境中的世界,那么的诡寂,一切都是扭曲崩坏的?男人黑洞的眼眶里面一片虚无。
无数的鲜花从骨架中延伸,增殖爆满,纲吉看见花瓣和水流顺着不断的增加叠高。被水浸湿浸泡过后变得越来越重,盖在他的脸上,身上,他呼吸有些困难,那些花瓣盖住了自己的脸。
沢田纲吉想要转过头去,对方朝着自己露出了微笑。
可在短短一瞬间后,那笑容变得恶毒、怪异。
在只剩下半边的面皮上,白发的男人的骨齿张合,自己耳鼓边听到了他的声音。
他声音甜腻而轻浮,宛如对待情人的呢喃暗语,又淬上最阴狠的毒药。
他真诚的,疑惑的发问:
【你怎么还没有去死?】
我为什么还没有死掉?纲吉也想询问自己。
我不能死。
他不能死掉。
我不想死。
沢田纲吉靠在墙砖上,冷水随着脖颈浸湿衣物,再砸手背上。
他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一阵寒流从躯体中涌上,他像是浸透在了属于极寒之地深水之中,地板上的水渐渐的开始结冰,纲吉轻轻的打了一个哆嗦。
一直骨节分明且消瘦的手指摸上了他脸颊,随后移动到了男孩脖颈上。
他在沢田纲吉苍白的脸上徘徊。低下了头,靛蓝色的头发散落下来。
最后他捏起了男孩的脸。
“kufufu恶心的彭格列——
你这又是在搞什么鬼事情?”
*
纲吉抬起眼眸,意识模糊的看向了他。
六道骸的声音咬牙切齿,他的眉头紧皱。属于幻术师脆弱而敏感的神经到现在为止依然能够感觉到那种针扎般的疼痛,可以看到淡青色的经脉因为过多的愤怒而显现出来,此时此刻就像是一只被踩了脚的困兽。
“你是故意来折腾我的吗?怎么,”幻术师开始冷笑嘲弄,
“看到我玩弄了一下你的那些“好朋友”就故意干一些事情来刺激我?你现在这个样子又是什么……”
六道骸的话淹没在了唇齿之中。
搞什么。他表情有些错愕的看着棕发男孩的头轻轻蹭到他的手掌上,沢田纲吉的体温降到和他的差不多,六道骸感觉到男孩的脸埋在了他的手掌里,尚且稚嫩的脸颊像是一团软绵,微弱而潮湿的呼吸喷洒在手腕处,六道骸停顿了一会,幻术师的表情似乎有些扭曲和纠结,他在狠狠的抽回手然后讥讽对方一顿与就这样僵持着之间犹豫半响,暗骂了一声,还是半蹲下身子。
“你……”半闭着眼眸的棕发男孩,一只手托着沢田纲吉的头,左手摸向男孩的垂落的手指。
沢田纲吉的食指指骨上面的咬痕泛着红紫色,一圈齿痕已经深深的凹陷了进去。
是磕了药吗?对方的反应很像是药后应激。
可是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他在看到对方第一眼的时候也以为对方是受了什么重伤,幻术师看着沢田纲吉身上应该是刚刚留下来的咬痕,除了食指那一圈之外,他的手上连之前砸墙时候留下的划伤都没有了。
没有伤痕……幻术师异色的瞳孔打量着男孩充满倦色的脸,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铁青。
他将还在泼洒着冷水的洒水器关掉,揽起对方朝着还是热水的浴缸走了过去。
在接触到水面的一刻棕发男孩像是被烫到了一般下意识的狠狠抓了一把对方,六道骸吓了一跳,本能的把对方抱起来,结果在沢田纲吉的挣扎下两个人直接一起摔进了水里面。
嘶。幻术师抽了一口气,他的手臂因为扶着男孩的头导致自己反而被撞了一下,脖子上也火辣辣的。原本只有袖口沾湿,现在好了,身上被淋的到处都是,六道骸摸了把脸上的水,他的脑袋本来就一直痛得很,又被对方来这么一招,他差点直接原地爆炸。
艹,六道骸直接骂了出来。
“你是有什么毛病吗?!”
再看过去,靛蓝色头发的少年差点一口气没有喘上来。
对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