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多年不见的舅甥二人,应该如何度过第一天?
总之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是这种展开吧,一定有哪里搞错了,她申请重来。
站在训练场的赫佩尔,连背影都透露着一股子萧瑟味道。
她隔空对着立在场地另一侧的,木制十字靶用力踢出一脚。带着小爆音的破空声彰显了这一脚的力量,如果踢在人身上,一定可以轻轻松松的踢断几根肋骨。
但是五米外的十字靶,依旧完好无损的立在原地,沉默的与赫佩尔对视着。
沉默、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奈何桥。
赫佩尔脱下鞋子,将双腿双脚都兽化,硬着头皮,再次全力向靶心踢出一脚。
这次带起的音爆声更响了一些,但靶身上只是留下了四道浅浅的划痕。
赫佩尔:“……”
她就说用脚踢出斩击这件事完全不科学!
“这就是你说的还好?”
鼯鼠好整以暇的抱臂站在一旁,眯着眼睛,打量那些浅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痕迹。
看着一脸不服气的赫佩尔,鼯鼠抬腿对着十字靶就是两记【岚脚】,将前一秒还“坚不可摧”的靶子轻松削成了两截。
面对掉在地上的光滑截面,后脖颈发凉的赫佩尔,立刻开始小海豹式鼓掌,并疯狂吹彩虹屁试图蒙混过关。
她吹了个口哨:“不亏是舅舅,看看这充满爆发力的踢技!瞧瞧这高大英勇的身姿!果然是罗格镇最受欢迎的黄金单身汉!太帅气了!我舅真厉害!”
并不吃这一套的舅舅大人,举起早已准备好的木刀:“全力攻过来,让我看看你这几年进步多少。”
看着已经摆好架势的鼯鼠,赫佩尔有点麻爪。
“怎么,连怎么攻击都不会了么,就这样还想独自出门旅行?”
“……可是舅哎,我比较擅长空战哎,你见过在地上打架的猫头鹰嘛……”
“你总有飞不起来的那一天,区区陆战,哪就那么难了。”鼯鼠板着脸,端是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
看着依旧踟躇的赫佩尔,他勉为其难的改变了策略:“那就换成你来闪避我的攻击,嗯,先保证十分钟内不被我碰到,就算你合格吧。”
说完也没给赫佩尔反应的时间,他提着刀就攻了过来。
侧身避过刀锋的赫佩尔,甚至觉得,自己的脸被木刀带起的气流扇了一巴掌,有种火辣辣的刺痛。她在这种仿佛被猛兽紧盯的视线里,感到汗毛竖立。
好嘛,她舅动真格的了。
被动认真起来的赫佩尔,开始全神贯注的躲避鼯鼠的攻击。
最开始的半分钟还是比较游刃有余的,但是鼯鼠每30秒就会提一次速,和全身紧绷的赫佩尔不同,他甚至有点闲庭信步的架势。
已经提速五次的鼯鼠暗自点头,对他外甥女目前的反应速度和闪避能力还是比较满意的,但是他会表现出来吗?当然不!
于是在第三分钟的开始,鼯鼠不仅再次给斩击提了速,还开始用上假动作和小连招。
差点被假动作骗过去的赫佩尔急忙向后下腰,几乎折过去了90°,她单手撑地干脆来了两个后空翻,暂时拉开与鼯鼠的距离。
几乎炸毛的赫佩尔,不受控制得用不同频率眨了眨眼睛。在发现自己已经开始跟不上她舅的速度后,赫佩尔基本放弃了用视力捕捉木刀的位置,改为用【听】了。
视觉或许会欺骗她,但是听觉不会。
鼯鼠并没有给赫佩尔喘息的机会,他脚步一点,再次快速的攻了过来,在几乎连成片的木刀残影里,赫佩尔差不多是拼了老命的在“抱头鼠窜”。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她连3分30秒都没有坚持到,就被木刀一刀背敲在了脑袋上。
“嗷!好痛!舅你下手轻点啊!”
捂着脑袋顶上迅速鼓起的“新鲜包子”,赫佩尔瞬间泪流满面,跳着脚得开始控诉她虐待外甥女的舅舅。
鼯鼠挽了个刀花,对在一旁蹦跶的小丫头不置可否。
“连五分钟都没坚持到,你还差得远呢。这三个月就留在罗格镇吧,要是我回本部述职之前,你都撑不过十分钟,就跟我去新世界。”
他抬手招呼原地转圈的小丫头到他身边来,伸手给她揉了揉脑袋:“这三个月也别到处瞎转了,刚好新招了一批新兵,你明天开始也跟着训练。”
震惊到失去颜色的赫佩尔,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不是出来旅行的吗?这才第二站啊?!怎么就给她扣下了?!这和她想的不一样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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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多年不见的舅甥二人,应该如何度过第二天?
赫佩尔表示不知道别人家是怎么个章程,但总归不会像她这样,穿着她舅友情提供的小练功服,木着脸跟在新兵队伍后面一起跑圈。
她像个小尾巴一样,跟人均壮汉的队伍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