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怀清被朱氏请回侯府,以贵客之礼相待。
俞通海得知他们在路上发生的事情, 对唐怀清亦非常客气。
朱氏回府便吩咐下人准备厢房、准备饭食, 交待他们注意一些忌口问题。因为唐怀清出手相救, 俞家待他颇为热情, 待到酒足饭饱,又让管家引他去休息。
俞景行正值休养期间,这件事其实没有惊动寿康院。
然而府里平白多出一个人,其中存在这般因由, 仍然传到俞景行和宋嘉月耳中。
让丫鬟留心着,等到宴席散后,宋嘉月到风荷院探望去俞舒宁。
见到她人, 确认没有受伤、无什么大碍, 略小坐一会儿,宋嘉月便回来了。
“舒宁有些被今天的事被吓到了, 好在没有受伤,大夫也开过几剂安神汤, 我是看她喝过药才回来的。这个样子估摸得等缓几天才能变好, 不过问题倒不大。”
“临走的时候, 我让紫杏夜里多留心点儿, 担心舒宁睡觉会魇着。”
宋嘉月坐下来对俞景行说一说俞舒宁的情况。
“没有受伤便是万幸。”
俞景行说,“明天早上用过早膳,我们去张神医那里一趟。”
“好,那我们今天早些休息。”宋嘉月轻轻点头,又伸出手, 像呼噜小狗那样挠一挠俞景行下巴,“休息好了才好让张神医瞧一瞧,我把你养得可好啦。”
俞景行抬眼,一瞬不瞬默默看她。
宋嘉月知错不改,笑嘻嘻捧住他的脸亲一口:“我去让他们送热水进来洗漱。”
翌日清早。
俞景行和宋嘉月用过早膳,先去和朱氏请安问好才出门。
他们过去张神医那里。
期间,另一边,朱嘉芸找上道士唐怀清。
唐怀清暗地里打量着朱嘉芸,笑一笑问:“朱小姐找贫道有何事?”
朱嘉芸开门见山说:“耳闻唐道长神机妙算,特来相求。”
事先准备好装着金裸子的荷包被拿出来,转而又被她塞到唐怀清手里。朱嘉芸见唐怀清没有拒绝的意思,知道事情相当于已经成了一半,一时又是笑。
“若唐道长得闲,可以先帮我算一算将来的姻缘如何。”嘴角微翘,朱嘉芸的声音低下去,对唐怀清暗示道,“若不得闲,只等晚些帮少夫人算一卦,如何?”
……
宋嘉月和俞景行到了张神医这儿,叶明珠在,此外还有一位故人也在。
今天会在这里见到谢道长,宋嘉月着实意外。
上一回得知谢归真的消息,是听闻他被皇帝陛下召见。
现在这是已经从宫里出来了么?
谢归真见到他们两个,分外热情帮俞景行诊脉,片刻之后不住点头。他先肯定张神医的医术见长,接下来又表扬宋嘉月把俞景行这个病人照顾得很好。
寒暄过后,谢归真开始为他们介绍叶明珠这位张神医的爱徒。
甚至羡慕张神医收到这么好的徒弟。
得知宋嘉月和叶明珠是表姐妹,谢道长抚掌而笑:“这缘分当真是妙。”同时不忘谆谆教导,“这么难得又稀罕的缘分,你们记得以后都要好好相处才行啊。”
宋嘉月和叶明珠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
事实上,她依然认为她们能保持现在这样的关系就很好,其他的不强求。
俞景行更看不出情绪。
等到谢道长暂且消停以后,他说:“昨天正巧有一位道长在我府做客。”
“只是不晓得是不是谢道长认识的人。”
谢归真好奇问:“你府上那一位道长姓甚名谁?”
“我府的那位道长姓唐,名唤唐怀清。”
谢归真闻言,顿时嘿然道:“唐怀清这个孽障竟然跑到你们侯府去了?”
“踏破特写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张神医在旁边抚须而笑,“尊长一直在找的人总算是找到了。”
唐怀清居然是谢道长去年就在找的那个孽障徒孙?
反应过来这一点,宋嘉月眨眨眼,感觉这发展有种说不出来的神奇。
谢归真追问:“这个孽障可还在你们府上?”
俞景行肯定颔首:“在。”
谢归真撸起袖子,一副做好干架准备的模样,催促俞景行:“走走走,快些带我过去找人,免得这孽障又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走,还得费那心思去找。”
“你夫君身子比去年我见你们好多啦,你就放心吧!”
谢归真注意到宋嘉月看向张神医,连忙说,“现在帮我抓人才是正经事!”
宋嘉月:“……”
俞景行微笑,牵起宋嘉月的手,“夫人,我们还是先帮一帮谢道长为好。”
于是没待上两刻钟,他们便离开张神医这里,回侯府。
路上,谢道长不停催促车夫快一点,车夫便在他的催促声里一路匆匆赶回去。
他们回到宣平侯府,得知唐怀清此时在正厅与朱氏等人看相论道。因而俞景行和宋嘉月没有回寿康院也没有去别处,和谢道长一起直奔正厅。
他们到得正厅外,隐隐约约听见里面传出唐怀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