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当街残杀无辜百姓一事, 引得永平帝震怒。
翌日, 早朝上,大皇子足足被训斥一个时辰, 大臣们谁也不敢帮忙说话。
对大皇子又生气又失望的永平帝,临到最后,将流民后续安置问题以及这一次案子的彻查, 均交给二皇子去处理。大皇子不敢置喙,永平帝让他好生闭门思过。
这件事发生后不多久, 永平帝忽然病重,卧床不起。
大皇子更因此而饱受压力。
但所有事情转交到二皇子手里之后,被处理得迅速而妥帖。
以致于一时之间, 百姓中多有称赞二皇子的。
首先流民中带头闹事的一行人悉数被抓。
不仅震慑余下的流民, 同样给受伤的百姓们和他们的家人一个交待。
再则受伤的百姓得到补偿。
二皇子亲自走访,去慰问那些有亲人因这次事情而伤亡的人家。
最后是流民们也答应配合官府回去, 并且签字画押。
同时,二皇子与这些流离失所的流民承诺,会帮助他们重新过上安稳生活。
一直到七月中旬,这些流民被送离邺京。
永平帝身体虽然早已好转,但他却始终没有主动召见过大皇子。
宋嘉月得知这些是在傅大人的府上。
八月俞景行便要去参加考试了,他趁自己老师休沐,携她一起上门拜访。
俞景行的老师,大理寺卿傅崇傅大人,时年六十二岁,鬓发斑白, 但精神矍铄、目光如炬。毕竟身居高位,又是在大理寺做事,身上自有一股内敛沉稳的气质。
相比于傅大人的一身正气、不苟言笑,傅夫人愈显和颜悦色、平易近人。
见到宋嘉月,傅夫人似乎很高兴,拉着她看了又看。
“小俞当真好福气,有个这样好的媳妇儿,长得这般漂亮,一看就是个脾气好、心地好的。”傅夫人笑眯眯夸奖宋嘉月,又说,“好在小俞也不错。”
“夫人,我师娘这帮人看面相的本事当真越来越厉害了。”
俞景行含笑道,“我听着是每一个字都对。”
这人怎么还不要脸起来了?
宋嘉月脸颊微红斜一眼俞景行,悄悄挠一挠他的手心。
上门拜访之前,晓得傅大人和傅夫人膝下养着个六岁的小孙女,宋嘉月让小丫鬟去酒楼那边买了一些糕点。小姑娘喜欢得紧,倚着自己祖母连吃了好几样。
傅夫人怕孙女儿吃太多会撑坏肚子,忙哄她停一停。
她一面喂孙女喝水一面问:“这些是不是悦来酒楼做的点心?”
宋嘉月说:“确实是在悦来酒楼买的。”
“小丫头最喜欢那儿的点心了。”傅夫人笑道,“花样新鲜,味道也好。”
“我瞧着有好一些都是别处买不到的,府里头厨娘以前试着做过几次,总觉得有些差别,不是那个味儿。想来这家酒楼是有自己的秘方,想学也学不来。”
宋嘉月意外从傅夫人口中听到对悦来酒楼的肯定,但更多的是高兴。
哪怕她不是出最多力的那一个,可她好歹出过力!
“那家酒楼用时令蔬菜做的糖水小食、杨梅汤之类的也不错。”
宋嘉月说,“可惜只有去酒楼才能吃得上。”
傅夫人好奇:“杨梅汤我倒尝过,糖水小食是什么?”
“是枇杷糖水、黄桃糖水之类的。”
宋嘉月和傅夫人聊着悦来酒楼的吃食,同样从傅夫人口中得知,酒楼的糕点十分受欢迎,且通常非常难等。甚至有时候等上半天,卖光了,那天便再买不上了。
说到底糕点不是酒楼最主要的。
何况才开张三两个月,其他生意也没有不好,不至于不管别的,光卖糕点。
不过通过和傅夫人的聊天,宋嘉月考虑起另外开一间糕点铺子的可能性。做生意难也不难,归根结底,只要客人喜欢、愿意花钱,一切好说。
后来,傅崇和俞景行谈论朝堂之事。
丫鬟仆从被遣退了,然而没有刻意避开傅夫人,同样也没有避开宋嘉月。
宋嘉月从他们的交谈中得知大皇子被皇帝冷落、二皇子得势的情况。及至再谈到皇帝陛下时,傅崇道:“陛下先前一度身体抱怨,近来又常常召见一位道长。”
傅大人提到永平帝召见的那一位道长鹤发童颜,长寿康健。
宋嘉月想起在别院时,他们遇见的道长谢归真。
俞景行和宋嘉月一样想起这个人。
他问:“那道长可姓谢?”
“道长确实姓谢。”
傅崇颇有些疑问,“你如何晓得?”
“有过一面之缘。”
俞景行把去年在别院如何见到这位谢道长的事与傅崇说了。
“你是说,这位谢道长确实会医术?”
傅崇深深皱眉,脸上表情看得出仍异常担心。
“是。”
俞景行肯定傅崇的话,又说,“帮我治病的张神医也曾向谢道长求学。”
傅崇凝神思索过片刻时间。
他缓缓开口:“是五皇子殿下献上去的人。”
从得知谢归真道长被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