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世中人。”
“那便好。”
南长隐露出个笑容来,他道:“既然如此,我就要你一个人情,你便可带走她,你说好不好?”
人情这种事儿,往往都是最难算清,最容易将两个不想干的人卷到一块儿去的。
这是世间最难算清的糊涂账,若是沾染上了,可能便再扯不清楚了。
但白胥华却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
之后南长隐又叫来了些新菜食,这其中竟然还是有几道菜有些玄机。
若是以往,南长隐可能还会做出些其他举动来。可惜如今他已决定将阮酥玉送给白胥华,便再懒得做些掩饰了。
白胥华在他这儿用了一餐,等到将要离开时,又出声唤南长隐走近,叫他伸出手来。
南长隐有些疑惑,但到底也还是伸出了手掌去,叫白胥华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掌。
白胥华伸出一指来,轻轻按在了南长隐手心上,随后行云流水一般,画下一个极复杂的符文样式。
一点淡色青芒,竟然是随着他的动作,在南长隐手心之中,显露出华美光彩来。
以南长隐心机之深,一时竟也是露出了震惊之色。
白胥华在他手心画完这一道复杂符文,便松开了手,尚温声解释道:“这是我们这类所用之物,与你们此处信物相同,我今日立下此据,若是日后弃而不履,便会受到反噬。”
——这些话语半真半假。
白胥华在南长隐手心所画符文为真,他所说会遭受反噬也为真,但他实际上,却并没有与南长隐定下这般符文术法。
那青色光芒,实际不过是系统帮忙透出的投影,此类符文真正生效时,双方都会心有所感,但白胥华却未曾察觉到一分异样。
但是表面上的功夫,却还是过了的。
等到南长隐日后一点点想起往日记忆时,他一直保持的人设也不会有崩塌的忧患。
毕竟在他们眼中,这已不是同一方世界了,符文未曾生效,亦或者只有一方生效,都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先不说南长隐日后想起记忆,会不会再生出怀疑,他便是怀疑了,也绝察觉不到什么不对的地方。
白胥华微微垂下眼来,他最后忽悠了南长隐一把,便缓缓出门,阮酥玉假扮的并蒂竟是等在外边,她眉目稚嫩开朗,眼瞳清澈无比,看起来实在是再天真不过的模样了。
阮酥玉正背着手,在一下一下踢着外边的红木栏杆,见白胥华先出来,眼带疑惑地看他一眼,道:“公子先出来了么?”
那眉目之间,竟是一丝暗藏的厌恶恨意都不存在,当真是半点都看不出,她曾经与白胥华见过数面,甚至被白胥华狠狠坑过的模样。
白胥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微微感慨,又轻轻道:“嗯。”
阮酥玉歪了歪头,她声音甜腻极了,就像是柔软酥甜的桂花糕,又嫩生生的,叫人一听,就知道与他说话的人定然还是个小姑娘。
便是一个目盲之人,只听着这声音,也该知道说话的人,是个多么纯真可爱,年幼稚嫩的小姑娘了。
白胥华微微一顿,心中察出一点异样来。
他揭开眼帘,一双空茫瞳孔,直直对上了阮酥玉的眼睛。
阮酥玉心中一酥,她此刻模样可爱天真,面颊上更是飞起两团红晕,眼底也泛开一层潋滟水光。
一副十足的稚嫩少女的怀春模样。
白胥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心中竟然是并无多少意外情绪。他心底渐渐生出几分“果然如此”的感悟来,面上却依旧是冰雪消融,寒风化雨一般模样。
“你叫并蒂?”
阮酥玉轻轻应了,她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似乎是因为太过紧张,她原本粉嫩平展的衣袖,都被她紧紧拧在了手中,那双纤细白皙,极好看的手掌,此刻也极其用力,甚至骨节都微微泛白。
白胥华轻轻垂下眼来,也不知,是不是在掩饰什么莫名情绪,他道:“日后你便跟着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