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胥华,一个尽职尽责心狠手辣的系统宿主。
他成功度过了三次新手任务,在他终于成为正式宿主,接到的第一次正式任务之后——他坐.牢了。
这是他所有任务以来,第五次进了牢.房。
还是天牢。
虽然是自己心甘情愿,但是到底还是有些寂寥。
金元说是与他一起住下,就当真是与他一起住下。
天牢的环境实在恶劣。
这里常年不通风,味道实在是叫人不忍形容。冬日里石砖寒凉,可以叫人得一丝暖气的,却只是一层干草。
甚至连破旧的被褥都不曾有,人身处其间,被冻得瑟瑟发抖,不时还有被用刑的犯人被拖着从他们面前走过,留下一条血淋淋的拖拽痕迹。
简直是人间地狱一般的图景。
白胥华本还撑着精神与金元说了些话,等到夜越来越深,他便显露出些疲态,靠着金元的肩膀睡了过去。
等到他再醒来时,天牢中依旧是那般模样,烛火静静燃烧,寒气渗入骨血,叫人只觉得冷。
金元察觉到他的动静,轻轻道:“你醒来啦。”
“嗯。”白胥华低声回应,他抬了抬手,才发觉他竟还是与金元锁在一块儿,这幅叼住肉就不松口的模样,实在是叫人有些哭笑不得。
“现在几时了?”他在脑海中询问系统,一边对金元提问:“此处可有水?”
“现在是辰时(早上七点到九点)。”系统回答了他,又有些担忧地询问,“您还好吗?”
“还行。”白胥华应付了系统,又听金元回复他道:“食水都是有的,我都叫人备了的。”
他一边说,一边竟是从身边提出一只食盒来。
食盒打开,香气浓郁,白胥华这才发觉牢房中的污浊气息轻缓了许多,只余下那浓厚的,去不掉的血腥味,那些馊臭味道,倒是再闻不见了。
他看了金元一眼,这明显是他的手笔,也是难得他花了心思。
金元定定看着他的眼睛,露出一个极甜蜜的笑容来。
白胥华微微垂眸,他伸手小心摸索了一二,方才拿起食盒第一层的碗筷,又打开第二层,用筷子轻轻敲击瓷碟,听到清脆声音,方才确定菜碟在何处。
食盒内只放着一只碗,一双筷子。白胥华用了,金元就只能看着。他却像是很高兴一样,一直用一种极温柔的视线看着他。
甚至金元还兴致勃勃地将几层食盒排列开来,轻轻握住了白胥华的手,带他确认各个小碟在什么地方。
白胥华低声道谢,一一品尝过去,将将用了自己平日里的分量,一分不多,也一分不少。
他本想将碗筷放回食盒,却不料金元此刻却动手了,他将一对碗筷劫走,似是抱怨一般地道:“我还没吃呢。”
白胥华瞥着他,低低说了声抱歉。
金元道:“这有什么可抱歉的。”
他拿着白胥华用过的碗筷,将他用剩的小菜点心扫了个干净,他的速度快极了,几乎算得上狼吞虎咽,白胥华等到他吃完,将碗碟收拾好,方才又出声道:“你准备做些什么?”
金元眨眨眼睛,面上的神色颇有一种“你怎么发现的这么快”的无措,他道:“你知晓了?”
“你在饭菜里下了药。”白胥华尝到第一口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对劲了,他将数十道小菜点心一一尝遍,竟发现这些菜肴中无一幸免,尽数被下了药。
就是不知道,金元到底下了什么药。白胥华不绕圈子,直接询问他道,“你想做些什么?”
金元轻轻眨了眨眼,显出一分意外的可爱来,他道:“我想和你一起。”
“放心吧,不是毒。”他的声音渐渐变得轻而柔软,“只是让你睡一觉,一点也不会痛的。等到你醒来,就都会好了。”
他声音彻底落下的时候,白胥华就察觉到一股迅猛而强烈的倦意朝着他侵袭过来,他撑着调好了身体数据,才让身体陷入了昏迷之中。
虽然身体陷入沉睡,他的意识却依旧是清醒的。白胥华无法用眼睛查看情况,便直接让系统把整个天牢的投影都显示了出来。
整个天牢都被御金刀把持着。
这些楚帝亲卫们的年纪,每一个都极为年少。他们中间,甚至极少出现弱冠以上年纪的人。
这实在是极其古怪的事情。
不过现在却也不是追究这一点的时候,白胥华放大了自己所在区域的投影,只看了一眼,就被惊住了。
“他还真准备废了我的手?”
白胥华有些哑然,他之前那般说,不过是为了替了红袖,却不曾料想,金元竟是真的准备废了他的双手。
他本还以为,这人对他是有些异样心思的,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但倒也不失有另一种可能。
他此前曾说红袖没了他便不能再跳舞,若是他废了双手,不能再弹琴,对红袖便是没了用处。
自然也就会被舍弃。
他如今已经确定,这些人并非是冲着南长隐一事来的了。
怕是楚子徽的兄弟,动了什么歪心思。
一名奴仆模样的老妇领着一名医者,匆匆走过幽深回廊,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