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了此处。”
云瑶对乾清宫也熟悉,养心殿与乾清宫相比,简朴了许多,远不如其奢华,也符合胤禛简约雅致的审美。
不过她发现他除了为政事操劳,几乎没有其他的休息享乐,生活也如他的审美,单调简单到了极点。
在前殿转了一圈正准备回后殿,这时苏培盛上前低声禀报道:“皇上,太子爷求见。”
胤禛顿了下,说道:“你让他先去等着。”
云瑶见他有事要忙,忙说道:“妾身自己回去吧,皇上你先去忙,不用管妾身。”
胤禛虚虚揽着她,脚下不停,说道:“我送你回去,弘历来也没什么事,每天他都会来,我要考教抽查他的功课。”
云瑶骇然,弘历也已经成亲生子,现在还要每天被胤禛检查学业。怪不得乾隆爱与雍正唱反调,甚至审美都与他南辕北辙。
胤禛陪着云瑶回到寝宫,他又亲自过问了一遍屋子里的陈设,见一切妥当后才离开。
到了晚膳时,胤禛抽空回来陪云瑶用了饭,又匆匆回到了东暖阁。
云瑶洗漱完上床歇息,躺在陌生炕上,本来她昨晚就没有睡好,连续多日的奔波辛苦,以为会一觉睡到天亮。
谁知只睡到后半夜,她却蓦地惊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她一时有些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她侧头看着窗外隐隐的光,起身走到窗边,探头往外看了一眼,见东侧的屋子黑着,估计胤禛还在歇息,便又悄悄转身回去。
“叩叩叩。”门上传来轻轻叩击声之后,一个小太监轻声道:“主子可是需要些什么?”
云瑶吓了一跳,她在杭州多年,从来不用下人值夜,到了宫里也让梅溪自己回去睡觉了,没想到胤禛还是留了小太监在外伺候。
“不用,我这里没事。”她不由得想起了魏珠,念着小太监辛苦,温声道:“你下去歇着吧,我这里不用你伺候。”
小太监停了片刻后,恭敬地答道:“奴才谢主子恩典,只是皇上还没有回来歇息呢,奴才已经习惯了。奴才就在外守着,主子有事吩咐一声便是。”
云瑶更吃惊了,胤禛昨晚就已经劳累到了极点,现在都已经丑时过了一大半,他居然还没有睡觉,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啊。
她想了想,穿上外衫走出屋子,问道:“皇上可还在前面东暖阁?”
小太监躬身答道:“是,皇上每天都在东暖阁处理政事,每天大致只歇息两个时辰左右。”
云瑶轻叹一声,说道:“我前去看看。”
小太监忙提着灯笼在前面领路,云瑶到了前殿,东暖阁窗帘拉着,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只光透出来,能看到里面还灯火通明。
守在外面的苏培盛见到她来,忙迎上前说道:“主子怎么还没有睡觉?”
云瑶说道:“我来看看皇上,他还在忙着吗?”
苏培盛答道:“皇上与太子爷还在里面,主子请稍等,奴才这就进去禀报一声。”
云瑶听弘历也在里面,思索了一下说道:“不用了,我这就回去,你提醒皇上早些去歇着。”
苏培盛忙恭敬应下,云瑶转身走了一步,听到胤禛在里面扬声道:“苏培盛,外面何人?”
苏培盛忙进了屋,很快胤禛就急步走了出来,不住打量着云瑶,关心地道:“你怎么还没有睡,可是睡不着吗?”
云瑶看着他眼角眉梢难掩的疲惫,说道:“妾身已经睡了一觉起来,见到皇上还没有歇息便来看看。
妾身这就回去了,皇上也先回去忙吧,不过切记早些回去歇息,别累坏了身子。”
胤禛听她关心自己,眼里溢满了笑意,说道:“我这就与你一同回去。”他又吩咐苏培盛:“你让太子也回去歇着吧,明天再早些来。”
云瑶下意识往屋内看了一眼,窗户的帘子拉开了,窗边站着个青年,面容与胤禛有几分相似。
他神情若有所思,也正抬眼看着他们,见到她看来,似乎怔楞了下,然后朝她微微颔首,转身走开了。
云瑶猜他应该就是未来的乾隆,她对乾隆的最大印象,主要是他热闹与欢天喜地的审美,喜欢下江南,四处留笔墨题词。
还有他被后人封为爱新觉罗.牛皮癣,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敢把自己的字写上去,连《快雪晴时帖》,都有勇气在旁边添上了他那笔不算好的字。
更甚的是,《富春山居图》上,被他写满了密密麻麻臭不可闻的诗与感悟,几乎快把原画都淹没了。
而他又活得太长,到了嘉庆时期,大清江山几乎急转直下,一直衰败了下去。
由盛而衰是必然的过程,她没有本事评价一个帝王的功过,她也不清楚谁是嘉庆。可自古有句老话,富不过三代,到了乾隆这里更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胤禛没有注意到屋内的动静,只揽着云瑶往后殿走,一并回到了西稍间。
“平时我也这么晚睡觉,先前我回来看过你,见你睡着了才回到了前面去忙。时辰还早,你再去睡吧,我看着你睡,明天你也别急,等睡够了再起来。”
云瑶皱眉,“皇上,你这样长期以往,身子肯定吃不消。”
她顿了下,还是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