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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瑶回到慈宁宫,皇太后见她脸色惨白,快被冻成了个冰块,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也没心思去管魏珠的情形如何,把伺候的人指挥得团团转。
嬷嬷与姚姑姑领着人,忙着给云瑶更换好干爽的衣衫,端来姜汤让她喝下,又打热水让她洗漱,灌了几个汤婆子来塞进被褥里,让她躺倒了炕上去,再给她盖了好几床厚被褥。
皇太后见着一连串的事做完,才总算舒了一口气,见云瑶一直木呆呆像是个木偶般,叹了口气道:“娜木钟,先摆饭吧。”
嬷嬷端上来了锅子,在炕下面与姚姑姑两人忙着煮好了,才舀到碗里放到炕桌上。皇太后也在炕桌边坐下,劝说道:“快吃吧,吃饱了身上也会热乎些。”
云瑶见皇太后眼角眉梢掩饰不住的疲惫,心里歉意至极,眼泪啪嗒啪嗒止不住地流,抽噎着说道:“都是奴才冲动,让太后娘娘担心了。”
皇太后笑着安慰她道:“你这性子哀家早就清楚,魏珠与你向来要好,若是他出了大事,你还有心思考虑这考虑那,衡量利弊得失,这算哪门子的关系好。
别哭啦,哀家知道你难过,可你总得好好的,哀家才病好没有多久,你可不能再病了。快吃饭吧,别想东想西,哀家也饿了。”
云瑶想到魏珠血肉模糊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胃口,可为了不让皇太后操心,还是食不知味勉强吃了半碗饭才放下筷子。
吃完饭皇太后见云瑶仍然提不起精神,也没有多问,只吩咐她赶紧歇着。等第二天早上起来,她喉咙就开始发痒,不时咳嗽几声,发起了低烧。
皇太后急得不行,忙着吩咐请了太医来给她诊脉,听太医说她只是着凉并无大碍,才略微放下了心,转而又将胤禛骂了个半死。
“老四那混账东西,跟出去也不知道把你送回来,每次好好的人交到他手上,不是这里出了差错,就是那里没有照看好。娜木钟,去把老四给哀家叫来!”
云瑶忙叫住嬷嬷,又朝皇太后撒娇:“太后娘娘,魏珠还在宫外由王爷照看着呢。他心眼比那针尖都要小,要是他一生气把气撒在魏珠身上,那魏珠可就得惨了。”
皇太后想起胤禛那张面瘫脸就来气,不忍让云瑶为难,也只得暂时把气又咽了回去,说道:“以后哀家再也不放你跟他出去,娜木钟,以后他再来慈宁宫,别放他进来,哀家当不起他的请安。”
云瑶虽然知道胤禛是被皇太后迁怒,心里还是爽得不行,她嘿嘿一笑,悄声说道:“奴才跟王爷吵架了,他约莫着最近都不会再来请安。”
皇太后抬了抬眉,哦了一声,“这倒是稀奇事,他那眼珠子都巴不得长在你身上,舍得与你吵架?”
云瑶想了想,将前面与胤禛的争执全部说了,“太后娘娘,奴才是不是特别不知好歹?可奴才真的觉得烦,只想清清静静过自己的日子啊。”
皇太后冷笑了声,说道:“你想得对,别被这点子好处迷了眼。他对你再好,能越得过自己的亲生骨肉去?
现在他的儿子还小,以后长大懂事了,见他们生母受冷落,他们不敢对老四有怨言,你就是罪魁祸首,这些烂帐都得全部算到你的头上。
若是你走在老四前面还好,要是你走在老四后面,人老了又无依无靠。年轻时吃点苦受点罪没事,还能扛过去,等到老了晚景凄凉,那才是真正的惨。”
皇太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更冷了几分,声音也低了下来:“就因为哀家当年不得宠,若是哀家得宠,今天哀家还能好好安坐在这里?”
云瑶愕然,瞬间明白了皇太后话里的意思。康熙也不是什么大度之人,胤禛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那败家子儿子乾隆,一心与其父唱反调,不管是审美,还是政事上,都与他南辕北辙。不然雍正呕心沥血充实的国库,他不会败得那么快。
皇太后又低声问道:“魏珠一直机灵谨慎,他怎么会惹得皇上发那么大的火,一心想要了他的命?”
云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想起胤禛与她起有太子党羽被投下大狱之事,悄声告诉了皇太后。
“先前奴才去的时候,就见到魏珠半死不活躺在那里。事情来得太突然,他身边的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梁谙达来了,把魏珠遣送出了宫。”
皇太后思索之后,轻声道:“只怕与前朝的事有关,太子经过这一次,彻底大势已去了。
魏珠只怕也是被牵连了进去,惹得皇上大怒。不过既然他已经被了送出去,只要能熬过这一关,以后就不用再担心被追着砍头,无需提心吊胆过日子,也算是件好事。”
接下来的几天,胤禛果真没有再来慈宁宫请安,倒是每天派人来递了消息,说是魏珠醒了过来。只是他才脱了险,身体还弱着,不宜让人去探望。
云瑶一听心急如焚,不顾自己也在生病发烧,哪里管得宜不宜让人探望,只想亲眼见到他安好才能放心。
她忙着要出宫去看魏珠,却被皇太后摁住了:“你这丫头,瞧你这小脸都瘦得只剩下双大眼睛了,还要逞强跑出去。再说魏珠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