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瑶回忆起与胤禛最初时候的激情,到后来激情退去后的平静时光,生活琐碎糟心接踵而来,加上分开两地,那点平静都没留下,最后就到了今天这样。
他也没有错,站在他的角度去看事情,他待云瑶的好,可以让后世史学家评为盛宠也不为过。
如果云瑶是土生土长的大清人,没有那些记忆,胤禛对她的这一切,她只怕做梦都会笑醒。
可是没有如果,她已经退到了很远之外,还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如果就这么随波逐流,说好听点的叫既来之则安之,那她不知道自己作为一个人的意义究竟何在。哪怕是条咸鱼,也还是该有底线的。
云瑶抠着杯子,垂下眼眸万般无奈,“七年这个坎啊,过去了也就能相敬如宾,过不去也就同床异梦了。
奴才说句大不敬的话,七年之后,男女都一样,躺在同一个被窝里,能愿意再多看对方一眼,那都是上天保佑的缘分。
奴才与贝勒爷,就恰好没能过去这个坎,掉坎儿里被埋了。”
皇太后听她说得新奇,沉吟了下后道:“你是个能想明白的,能从坎儿里爬起来,好多女人掉在里面被埋了,一辈子不得翻身。”
云瑶放下茶杯,吭哧吭哧挪动着身子,贴过去挽着皇太后的手臂,亲昵地道:“那还不是因为有太后娘娘,别的女人可没有奴才这么幸运,被埋了女人也没办法反抗呀,规矩礼法如此。”
皇太后笑吟吟地道:“就凭着老四天天去地里偷菜这个尽头,你硬心肠想要去争一争,你还是很有胜算能争赢,不用就这么无声无息埋了。
争到了最后,你能从血泪中站起来,也能像哀家这样,虽然没有生养,照常能享受白来的子孙孝敬。”
云瑶骇笑,将皇太后手臂抱得更紧了,飞快摇着头,“不行不行,奴才太蠢了,连太后娘娘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既没有才情,也不温柔,去争只能是被灭掉的份。
奴才还是呆在太后娘娘身边好,靠着太后娘娘吃香的喝辣的,多少舒适啊。太后娘娘最好了,一定不能嫌弃奴才啊。”
皇太后笑着挣脱她,嫌弃地道:“少来拍哀家的马屁,天还热着呢,别离哀家这么近。”
云瑶哀嚎,“太后娘娘,那俩只肥猫成天都躺在你怀里,太后娘娘从来没有叫过一声热,看来奴才还不如那两只肥猫啊。”
皇太后被她逗得大乐,听她说到猫大爷,立刻转头四下寻找,见到它们正躺在窗边呼噜噜睡得正沉,松了一口气道:“这一眼没看到就不行,生怕它们走丢不见了。
竟跟那父母养儿子一样,不过养女儿就没有这么尽心了,女儿不值钱。”
云瑶想起十三的两个妹妹,一个养在宜妃跟前,小的跟大的关系好,也算是半养在宜妃那里。
现在她们的年纪在这个时代已经不算小,早到了说亲的时候,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只怕康熙养着又要拿去抚蒙。
她觉得康熙算是个好君主,可不管为夫为父,他都是十足的大渣男。
很快就到了康熙启程去塞外的时候,十三还在孝期中没有随行,被康熙派来皇太后处照看回宫的一应行程。
云瑶见十三又长高了许多,脸上青涩退去,已经是高大帅气的青年。她站在他身边抬手比了比,郁闷地道:“以前我见着十三爷时,你才到我这里这么高呢。”
十三眼睛瞄向了她脚下的花盆底,然后笑着别开了头。
云瑶气结,“十三爷也太不够朋友了,打人不打脸啊。”
十三忙说道:“不是云格格你长得矮,是我长得太高。不过十四长得更快,他比我还高了一头。”
云瑶心道十四那个吃干饭的,能长得高倒不奇怪。她去皇太后身边坐下,朝他挤挤眼,说道:“十三爷,再过些时候,就该要恭贺你了吧?”
十三愣了下,然后脸开始发烧,最后连耳根都跟着烧得通红,看起来跟那红脸关公一样了。
他不好意思垂下头,忙把十四也拉下了水:“十四也快了,还有四哥呢,明年选秀大家都有份。”
他说完方觉得不对,抬眼偷瞄了一眼云瑶,见她神色自若,心里才微微松了口气。
不过他想着胤禛这段时间以来的模样,心里又不落忍,趁着皇太后不在时,期期艾艾地道:“云格格,你跟四哥怎么了?”
云瑶笑着答道:“我与贝勒爷很好啊。”
十三才不相信,犹豫之后还是说道:“云格格,你别骗我,你好不好我不敢断定,可是四哥真的很不好。
以前他在人前就不怎爱说话,现在话就更少了,那张脸就跟冰块一样,半点笑容都没有。十四说是看到他就得离远点,省得着凉。”
云瑶被十四的促狭逗得哈哈大笑,看来兄弟之间关系不亲近,德妃有一部分原因,主要还是两人性格不合。
十三急了,“真的,云格格,四哥特别在意你,以前我就看出来了。现在你在皇祖母身边伺候,他身边没了个可心人,不知道有多孤单。
四哥也不容易,朝堂之上的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亲兄弟十四又与八哥九哥他们玩在一起,也不耐烦跟他说话。
云格格,有什么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