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见他了。
他上前下跪磕了头请安,皇太后笑着道:“快起来快起来。老四啊,哀家对不住你,见云丫头孝顺知礼,便要了她到身边伺候,倒让你们分开了,你可别埋怨哀家。”
胤禛站起身,忙又躬身说道:“孙儿不敢,皇祖母能看上云瑶,倒是她的福分。
只是孙儿怕云瑶伺候不好皇祖母,想多提点她几句,不知道她现在何处,孙儿可方便跟她说上几句话?”
皇太后见胤禛眼底周围淡淡的青色,只怕是整晚都没睡好。她笑容不变,说道:“云丫头在替哀家抄经书,现在不得空。她伺候得很好,哀家很满意,都是你教得好啊,哀家还得谢谢你呢。”
她转头对嬷嬷说道:“娜木钟,你去把哀家那卷在佛前供过的《金刚经》拿来。”
嬷嬷应下很快去捧了经书来,皇太后笑容温和,说道:“老四,哀家也没什么好东西,这卷经书你拿回去念吧,也当是哀家的一点子心意。”
胤禛双手恭敬从嬷嬷手里接过经书,心中说不出的滋味,跪下来谢了恩,说道:“孙儿多谢皇祖母赏赐。”
皇太后笑着让他起了身,笑吟吟说道:“你外面事情多,府里也有一大摊子事等着你去忙。你的孝心哀家都知道,也不多留你了,你回去吧,以后好好的啊。”
胤禛沉默一瞬,从苏培盛手上接过一个匣子,捧着递到皇太后面前,说道:“皇祖母,孙儿还有件事拜托你,这个匣子有劳皇祖母交给云瑶。
就说园子是她的,孙儿会给她修好看好,连着地里种植的庄稼,孙儿也会亲自下地拔草,收起来的瓜果蔬菜到时候孙儿送到皇祖母这里来,一草一木都不会让人动她的。”
皇太后眼里含笑,让嬷嬷接过了匣子,说道:“好好好,哀家替你转交给云丫头。”
胤禛见皇太后不愿多说,只得怏怏告退。
等胤禛一走,皇太后就叫来了云瑶,把匣子交给她,说道:“老四既然送了来,哀家就做主替你收了,你也拿去收好吧。不管最后是不是你的,这几张纸在手,心里也有个念想。”
云瑶打开匣子,翻看着里面的地契田契,笑着道:“也正就是几张纸,在谁手里还不是都一样。”
皇太后看了嬷嬷一眼,她忙招呼屋子里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
这时皇太后才语重心长开口说道:“云丫头啊,你能想清楚明白最好。昨儿个哀家见着你那情形,好似地里被霜打过的小草,可怜巴巴那样。
唉,女人苦,若是没有哀家这里,你又当如何,还不是得呆在那个庄子里,与人斗来斗去。”
云瑶想起昨天来时,皇太后这种人精中的人精,虽然她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显露,却还是被她看出了端倪,最后她只得老老实实把那些糟心事告诉了皇太后。
皇太后听完后思索了片刻,说道:“你以后就跟在哀家身边吧,不用回去跟那些人置气,哀家没儿没女,你来了也正好有个伴能说说话。
等哀家去之前,再给你求份殊荣,你以后也不至于没了着落。”
云瑶虽然不喜欢紫禁城,但是能有皇太后这尊大佛的庇护,只要她本本分分不主动招惹是非,谁也不会拿她怎样。
她想到皇太后对她这么好,心里一暖,眼睛也湿润起来,二话不说当即应了。
皇太后立即行动起来,指挥着嬷嬷收拾屋子,又把姚姑姑差回去收拾东西,怕她一人不够,还派了好几个帮手过去,很快就将云瑶的东西全部搬了来。
云瑶合上匣子,闷闷地道:“其实吧,不管以前李氏宋氏福晋她们使出什么手段,奴才都能看得明白,她们的本意奴才都懂。
可是事到临头,脑子就懵了,不管不顾直接顶了回去。年氏也是,奴才本想不理会的,可实在看不惯她那一套。
等到冷静下来一想,又得再生一次气。明明有那么多好的法子,当时怎么偏偏就想不到呢。唉,奴才这就是事后诸葛亮。”
皇太后叹息着拍拍她的手,安慰着她道:“这人呐,站在旁边看别人,看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轮到自己时,那就糊涂了。
看别人那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反正好坏都不是自己受着。不管是谁,乍然之下遇到这些事,起初都是懵的,等回过神来已经晚了。”
她的眼神冷了下来,“这种娇娇滴滴又长得美的人,你我都不是对手。当年太皇太后在南苑生了重病,董鄂氏天天在太皇太后病床前,衣不解带伺候,直到太皇太后好了起来,她也累得病了一场。
哀家却被先皇斥责,说哀家不孝,太皇太后重病,哀家连去看都没有看一眼。”
云瑶也听过这段顺治吵着要废后的事,当时她还觉着不解。太皇太后是皇太后在宫里的唯一倚靠,她就是再蠢,也不会蠢到这个时候赌气,不去探望生病的太皇太后一眼。
这时听到皇太后亲口说出这段密辛,不由得神情一凛,眼观鼻鼻观心,听得万分认真。
皇太后嘴角浮上些嘲讽的笑意,“真是好一对有情人。先帝为了给他心爱的妃子博得贤名,哀家可是上吐下泻,半条命都没了。
当时亏得娜木钟机灵瞧出了不对劲,见哀家吃了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