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要是遇到主子肯定会挨板子。
岸边离溪水有些距离,虽然能见到底下的鹅暖石,魏珠与两个小太监都怕水,试了半天都没敢下去。云瑶看得急了,干脆自己脱了鞋袜,将旗装下摆塞到腰里,卷起裤腿抓着草,跐溜滑到了水中。
清早的溪水有些凉,云瑶嘴里嘶嘶做声抖了几抖,魏珠见状忙担忧地道:“怎么了,不行的话就快上来吧。”
虽然溪中的虾又多又傻,云瑶一下水,它们听到动静已吓得四下逃散。
“嘘。”云瑶竖起手指让魏珠闭嘴,她屏声静气,目光如电四下扫视,双手捧着网小心翼翼靠近水草边,一个猛扎下去水底往上一捞,被她捞起了半网青虾。
“嘿,还真行。”魏珠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推开小太监亲自伸出双手来接网,里面的虾活蹦乱跳水溅了他一脸,他偏开头飞快道:“快拿捅来接着,再去洗干净了将须剪掉。”
云瑶又抓了半网虾,见几人吃足够了就上了岸。蹲在旁边监督小太监清洗好虾,将坛子里的黄酒调料倒在大碗里再扣上盖子,听到里面的虾在蹦蹦跳,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她怕肠胃第一次吃生虾不太适应,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才揭开盖子,酒香混着调料的香气就扑鼻而来。她迫不及待直接用手抓了只虾剥起来,笑着道:“我先试试好不好吃。”
虾新鲜弹牙,带着虾肉本身清甜的味道,她吃得眉毛乱飞,指着碗道:“天咧,你们快尝尝,保管你吃了一辈子都忘不了。”
魏珠也被她的馋样逗得食指大动,也学她那样抓了只虾剥开塞到嘴里,嚼了嚼后直接吞了进去,又伸手抓了只:“没有尝到味道,我再来试试。”
云瑶笑得前仰后俯,魏珠这是猪八戒吃人参果。小太监也伸长脖子看得眼馋,魏珠没有开口他们却不敢上前,她见状招招手道:“多着呢,你们拿碗来分些去尝尝吧吧,记得不要多吃,当心拉肚子。”
几人狼吞虎咽分吃了虾,直吃得心满意足,魏珠扯了根草根剔着牙,咂巴着嘴道:“这辈子总算吃到了一次好虾,下次寻个时机我们再来。”
云瑶却不想每次都吃醉虾,她嘿嘿笑道:“你院子里有没有炉子,抓些回去放进清水里一煮,蘸点酱油醋吃就美味无比。”
魏珠想了想,摇头道:“不成,煮虾要是气味传出去,被梁谙达知道了,肯定要被他骂。”
云瑶小脸垮了下来,不过想到没有白灼虾吃,有醉虾吃也是好的。她看着天空渐渐升起的太阳,还思索着能不能借日头好干脆晒虾干算了。
收拾好地上的虾壳杂物,将水桶与碗等用树枝盖起来,等着晚上人少的时候再来偷拿回去,再对着河里傻乎乎乱游的虾畅享了一会,几人说说笑笑回去了。
到了分叉口,云瑶往东魏珠往西,大家分道扬镳之后,她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才走了几步,便看到胤禛背着手从恩慕寺方向走了过来。
云瑶还是在流血事件之后初次见到他,铺天盖地的尴尬席卷而来,她脑子热血上涌,嗖一下钻进了旁边的灌木丛中。
胤禛:“......”
清溪沿途僻静处,还多了些小太监小宫女守着,云瑶都快把白眼翻到头顶上去。她都穷得叮当响了,哪里还会去捞虾,再说天气愈发凉,下水她还怕生病呢。
畅春园也在准备康熙御驾前去木兰围场,就这两天就要启程了。要是她敢再闹出幺蛾子,估摸着康熙会将她的头砍下来,挂在城门上辟邪。
魏珠与云瑶一样穷,成天削尖脑袋想着去跑腿赚点赏银。梁九功为了惩戒他,能捞到好处的差使统统没他的份。等罚够了,梁九功才终于大发善心,把两人捞出了冷宫。
湖里起了新藕,御膳房用藕做出了各种新鲜吃食,康熙下令赏给了各宫主子与阿哥们。这份肥差梁九功把他们两人也算上了,让他们能赚到一点打赏。
成年阿哥们,除了大阿哥三阿哥在外开了府,康熙来畅春园他们也住在了附近的别庄,太子与四阿哥以下的阿哥们,都还住在畅春园。
太子住在西南角的无逸斋,距离清溪书院最远,魏珠主动揽了辛苦些的差使,胤祯住在荷花池畔的东所,路途近些则让给了云瑶。
两人带着小太监捧着食盒一路同行,走出梁九功的视线之后,俩难兄难弟的脸便垮了下来,互相看着长吁短叹。
魏珠满脸心痛,哀怨地道:“这人缺啥都不能缺钱啊!”
云瑶眼神不受控制瞄向他下面,他嗖一下夹紧了垮,气得嘴都歪了,“要不是你我有过命的交情,看我不揍你!”
云瑶才不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凑过去问道:“你有多少银子啊?”
魏珠比了根手指,云瑶不屑的撇了撇嘴,“还以为多少呢,我也有你这么多啊。”
“十倍!”
“哟呵!”
云瑶小嘴张得滚圆,都是做奴才的,他居然这么富有!鼻子冷哼了声,斜着他道:“你傻不傻,这么多都带出来不重吗?”
“全部换成了金条,不带着心里不踏实,打小穷怕了,钱就是我的命,哪里会在意这点子重量。”
魏珠神情恍惚了片刻,叹息着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