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本以为胤禛不过赏了她五个银锞子,她出了院子到了僻静角落,偷偷躲开小太监打开袋子一看,里面居然是打成豆荚模样的五个金锞子。
五两!
金子!
云瑶乐得几乎没有跳起来,她都想回去再给胤禛磕几个头了!
以前每次领到赏赐,云瑶都会分一些给给同去当差的人,可是现在她太穷,又是金锞子,她死死捂住荷包,怎么都舍不得拿出来。
她回头望了一眼东所隐约可见的院门,甚至暗戳戳异想天开,回去找胤禛把金子兑换成银子。
心中天人交战,吃独食的滋味难受,穷的滋味也难受,云瑶垂头慢吞吞的挪动着脚步,荷包都快被她拽出水来。终于,她下定决心,还是分给两个小太监一颗金锞子时,听到头顶传来胤禛的声音:“你怎么还在这里?”
云瑶被吓了一跳,抬头飞快偷瞄去,只见胤禛神情疑惑打量着她,心中大叫不好,先前她可是说要急着回御前去当差,还拒绝了他的留茶呢。
再说她也不能说在纠结分赏赐的事,她脑子转得飞快,脱口而出道:“回四爷,上苍有好生之德,蝼蚁的性命也是命.....”
其实话一出口她就快说不下去了,头低得都快埋到了地里,硬生生小声胡扯完:“奴才怕踩到他们,避开了才走得慢了些。”
胤禛听得直想笑,低头看着光洁可鉴的青石地面:“蝼蚁在哪里?”
云瑶脸又红了,装作东张西望找了找,尴尬地道:“跑了。”
胤禛瞪着她,“你怎么不说飞了呢?”
云瑶立即补充道:“有些飞了有些跑了。”
胤禛:“......”
他手指动了动,几乎想拧一拧她跟蜜桃似红扑扑的脸蛋,看看那究竟有多厚。拉下脸佯装训斥她道:“还不快些回去,再胡说八道下次治你的罪!”
云瑶一听下次,笑得双眼弯成了道月牙,恭敬的道:“奴才遵命。”
胤禛被她笑得完全没了脾气,越过她朝澹宁居方向走,过了一会没有听到身后有动静,他转身往回走,在拐过弯后假山的角落,颗脑袋与魏珠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悄声在说着什么。
他眉头皱了皱,站着看了一会,吩咐苏培盛道:“你悄悄去看看。”
魏珠去太子院子办了差使回来赶上了云瑶,她灵机一动,他有银子啊,可以先从他那里借点分给小太监,等以后再得了赏时再还给他。
她故意落后了胤禛许多,等他转身不见了,拉着魏珠远离小太监,先低声炫耀自己发了财,再去问他借银子。
魏珠无语至极,简直想淬她一口,不情不愿掏了颗银锞子出来递给她:“我一共才拿到五两,分了一两出去,再给你一两,就剩下三两了。你可是足足有五十两,还要从我这里劫贫济富!”
云瑶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银子,白了他一眼,她拍了拍鼓鼓的荷包,神气十足:“又不是不还你,姐姐有的是钱,富得很!”
她话音刚落,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到她面前:“拿来!”
云瑶整个人僵住了,乖乖将手上的银锞子递了过去,胤禛拿着在手中抛了抛,盯着躬身退后见礼的两人。
尤其是她,借着福身手还不忘死死按着荷包,他心里无名怒火乱窜,向来平静的脸黑了几分,厉声道:“荷包也拿出来!”
“哈?!”云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没见过主子打赏之后还有要回去的!抬头怔怔看过去,见他明显气得不轻,心里犹如被挖了一块在滴血,还是忍着痛把装着金锞子的荷包双手奉还。
胤禛接过荷包,深深盯了她一眼,见她眼珠子还巴住自己手上的荷包不放,眼眶泛红,里面的泪珠要掉不掉的可怜样,手上拿着的荷包突然有点烫手。
他生生转开头不去看她,眼神如刀,从魏珠身上刮过,转身一言不发大步离去。
转过假山后,他还听到身后有隐隐的哀嚎声,脚步顿了顿,垂头凝视着手上的荷包,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
云瑶经历过狂喜狂悲,几乎是天堂地狱走了一遭,眼泪啪哒啪哒直掉。魏珠拍着胸脯也一脸后怕:“哎哟吓死我了,四爷那一眼......,唉,你别哭了,我的银子不要你还,算了算了,我得到的再分你一个,两个两个,平分行了吧……”
这哪里是银子的事,这是金子的事啊!云瑶手上紧紧捏着魏珠给她的银锞子,悲伤得不能自已。
这份悲伤一直持续到康熙的御驾启程去木兰围场,开始时她还有些精神,从车帘缝隙里偷看圣驾的威风,等马车摇晃了半天后,她就倒在了车厢里,被晃得头晕眼花,再也不想动了。
茶叶房的四人只有姚姑姑与云瑶去了围场,其他两人回了宫。她想着这个又想大哭一场,明明不用那么多人去,为什么她不是留下的那一个?
太倒霉了!
圣驾走走停停,打前锋早就选好了地方扎营,等康熙一到就能直接歇息,不过就算是康熙,晚上也大多住帐篷,他们这些伺候的下人当然也只能跟着住帐篷。
好几个人挤在一顶小帐篷里,吃不好睡不好洗簌也不方便,等圣驾终于到达木兰围场时,云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