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醋缸子(2 / 3)

饿。

胳膊上的血珠缓缓滴落在她腰间的蛇鳞上。

一阵金光亮起,宫明月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樱樱。”宫明月半蹲在她面前。

重樱听见熟悉的声音,勉强地掀了一下眼皮,眸中露出些许惊异,有些分不清是不是自己在做梦:“师父怎么出来了?”

“你受伤了。”宫明月托起她的胳膊。

“没事,小伤。”重樱眼角弯弯如新月,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睡一觉就好。”

“那你好好睡一觉,师父做你的枕头。”宫明月见她乖得可爱,忍不住摸了下她的脑袋。

重樱再次阖起双眸,放心地睡了过去。她的脸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但呼吸平缓,整个人彻底地放松了下来。

宫明月一手揽着她的腰,避免她从自己的怀中滑出去,一手抚上她的胳膊,指尖泛起柔光,修复她的伤口。

他现在的力量受本体影响,弱得只剩下平时的一成,光是简单的治愈术,都叫他的身体若隐若现,逐渐变得透明起来。

他松开了手。

力量的消失让他无法维持人形,衣摆下的双腿化成了一条巨大的尾巴。这条尾巴感受到重樱的存在,缓缓游过来,攀上她的腰身。

“冷。”蛇尾上冰冷的蛇鳞,让睡梦中的重樱嘟囔了一声。

尾巴立时松开那少女,在地上不安分地摩挲着。

宫明月脱下外袍,紧裹着重樱的身体,张开双臂,将她纳入自己的怀中。

他体温较低,灵力又所剩无几,根本没办法让自己的怀抱暖和得像个大炉子。

重樱是饿着肚子睡着的,鲜血的流失,和没有热量供给,仿佛将她丢入了冰天雪地中。

她在梦里捡到一张毯子,高兴地裹在自己的身上,偏偏那毯子看着漂亮,到处都漏风,凉飕飕的风往她身上灌,直叫她怀疑,自己是抱了个大冰块。

她在梦境里反复确认,自己是捡了张毯子没错啊。

她不信邪,铆足了劲儿往毯子里钻。

重樱像条灵活的小鱼,在宫明月的怀里不安分地扑腾着,仿佛要钻进宫明月的心里。

她冰凉的双手,自发循着热源,伸进他的衣裳里,探到了他的腰。

腰是宫明月的敏感处,被重樱搓了几下,绷得有些紧。

重樱拨弄了会儿,实在觉得凉得慌,又改去探他的胸膛。

他的胸膛宽阔厚实,肌肉遍布,摸起来的手感很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凉。重樱捏了两下,很快又嫌弃了它,转头去寻其他的热源。

宫明月无奈地抓住她那双不断作乱的手。

他对她满怀着喜爱,她随便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能引得他心潮澎湃。

她在他怀里蹭来蹭去,仿佛往他的身体里丢了一个火星子,情念如荒原般砰地烧起来,从心脏的位置开始发烫——

香香软软的小美人在怀,勾起了蛇的本性。

妖怪是很原始的生物,欲是他们的本能。

妖怪贪欲,从不掩饰,尤其是在对待喜欢的人这方面,喜欢就要得到,反反复复,必要吃干抹净,一偿心中所愿才肯罢休。

他亦不例外。

这是人族不喜欢他们的缘由之一。

终于暖起来的怀抱,让重樱舒服得叹了口气。她在梦里抱着自己的小毯子傻笑,这下终于不冷了。

宫明月的双目变得一片黝黑。

重樱倚在他怀中,仰起晶莹剔透的面孔,满脸都是毫不设防的表情。

她不知道,她这样的表情是天下最厉害的武器,能要他的命。

这样的表情,代表她开始信任他。

宫明月的目光停在她淡粉色的唇瓣上。

蛇重欲,他肖想了她许久。但他什么都没对她做,就算她每天在他面前晃啊晃,晃得他心痒难耐,他始终像个君子。

这是蛇破天荒的克制。

他隐隐感觉到,这次不同于以往,他喜欢的瓷器摔碎了,可以修补,可以重塑。而重樱一旦碎了,他就会永久地失去她。

所以蛇一改常态,始终克制着自己对她的欲。

宫明月可以克制自己对重樱的欲,但克制不了对她的欢喜在心底开出花来。他望着她的唇,稍稍放纵一点那欢喜,欢喜便成了魔,诱惑着他低下头,偷偷在她的眉心印下一吻。

很香甜的滋味。

妖怪对气味敏感,蛇更是靠着气味来捕捉猎物。他走过许多地方,遇见过很多人,没有人能像重樱的气息这般令他沉溺。

不知从何时起,重樱香得让他无法抗拒。

宫明月舔着唇角,回味着重樱的滋味,忽觉心口一疼,血痕顺着嘴角蜿蜒而下。

他的脸色青白交加,身体再次变得透明起来,有消散的趋势。

“自己的醋也要吃,真是离谱。”宫明月抬手抹掉唇角的血,手指抵着唇,笑了一声,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谁说话,“你我同为一体,我所见,所闻,所触,你都能感受到,你方才明明也很欢喜。”

“你再这样自残下去,我们都要消散。”他嘴角的血痕越涌越多,不由按住心口,眉间煞气流淌,语气却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