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俩人又要颠鸾倒凤一番时,突然,身后传来吱呀一声!
声音不重,却象一条毒蛇般直直钻进邬青莲的耳洞,然后一点一点蚀入心头,于是她忍不住狠狠打了一个寒战……
等她缓缓回过头时,却看到一道异常熟悉的身影正一动不动地伫在门口!
只一瞬间,邬青莲脸色唰地一下变得青白,而正骑在她身上的宁唯忠也同样脸色青白,一时间连抓衣衫遮丑也忘记了。
南怀枢直直站着,充血双眸一眨也不眨,就那样死死地瞪着邬青莲,然后一点点移向宁唯忠,最后,却是那散落一床的长衫裘衣……
突然,他的眼睛被再一次刺痛了~那条烟水百花裙正是他出事前买给妻子,当作成亲十三载的礼物。可是,她竟然穿着这件衣裳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拳头再一次收紧,甚至深深陷入了皮肉,可南怀枢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一个是自己一直捧在心上的妻子,另一个则是自己掏心掏肺的同门师弟!他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一滴殷红自南怀枢手边滴落。
终于,他重重一捶门框!
响声惊得邬青莲面皮狠狠一跳!似乎又见到了丈夫昔日雷厉风行的影子。
而此时宁唯忠终于回过神来,见邬青莲受到惊吓,细眼中顿时闪过一抹阴狠。
下一刻,他扯过长衫遮丑,然后跳下床,边系着带子,边一步一步走向南怀枢:“大师兄,既然你都已经看到了,那就没有遮掩的必要了。”
“倒不如我们一块坐下来,把事情好好说清楚?”
“无耻!”南怀枢双目圆睁,拳头捏得咯咯响。
这时,已披上外衫的邬青莲却扑上来护在了宁唯忠面前:“不关宁师兄的事!”
“是我!我已经对你忍无可忍,不想再忍了!”
“你——”南怀枢一咬牙,高高扬起了巴掌。
邬青莲却把眼一闭:“你打吧!打完我们就和离,从此互不相欠。”
和离?
这两个字狠狠击向南怀枢内心!
他不由得一阵血气翻涌,险些连站也站不稳……
十三年来,他一直把妻子捧在手心,宠着、护着,也理所当然的以为妻子会全心全意地爱着自己和女儿,可万万没想到,到头来居然是一个笑话!
一个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而就在此时,宁唯忠却一手将邬青莲护到了身后:“大师兄,其实你才是那个横刀夺爱之人!”
“要知道,当年若不是你处心积虑的逼师妹与你成亲,如今人人该称她一声……宁夫人!”
当年?宁夫人!
南怀枢脑袋嗡的一声响!
下一刻他却象是突然明白了什么?高大的身影猛然一晃!
当年,自己按老师安排要迎娶师妹过门,却不想成亲前几日,师母亲自来找他,说是师妹突然身染顽疾,不宜成亲,要他等师妹养好身子后再行迎娶。
本来亲事就是老师牵的线,心怀感恩的南怀枢自然没有异议。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师妹这一养就是整整一年多,期间他每次前往探望,总被师母以各种理由推托,但当时他刚入书院不久,各种事宜忙得不可开交,于是也没往深处想……
如今他才明白,自己竟是天底下最蠢的蠢人!
什么身染顽疾?分明就是师妹另有心上人,不愿嫁给自己。
可若是这样,她当年为什么不说出来?要知道,当初自己娶她最大的原因是为了报恩,报答老师的知遇教导之恩!但凡她有一丝的不愿意,自己也绝对不会勉强她。
可为什么,她偏偏什么也不说!
再次一阵血气翻涌,南怀枢死死抠住门框,才勉强重新梓稳。可只这短一瞬,他已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
此时,听到动静,南棠忙一手推开要阻止自己的李翠凤,如一阵风般冲了进去……
“爹!”扶着陡然苍老了许多的父亲,南棠恨恨盯向对面衣衫不整的二人。
暴露在亲生女儿眼底,邬青莲终于感到了一丝丝羞耻:“棠儿,我……”
“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成全你们!”
不想再多看这俩人一眼,更不愿让女儿再看如此不堪的场面,于是南怀枢猛咽下一口血,牵紧女儿,转身就走。
“爹——”南棠不甘心就此放过宁邬二人。
“什么都别说了,走!”只是南怀枢却手底一紧,扯着她不由分说地往外走。
俩人刚走出厢房,李翠凤便立马一脸忐忑地迎了上来。
只是还没等她张口,南怀枢却突然口一张,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李翠凤啊的一声惊叫:“南大哥——”
“不要紧,吐了才好,不然会憋坏身子。”南棠紧紧扶着父亲,一边交代:“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