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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岚拨通容沐的电话,电话里冒出的居然是离泽的声音。

【喂,干嘛?】

“容沐呢?”

【出门了。】

“去哪了?”

【我哪知道,急急忙忙就出门了,手机都忘了。】

“……”

范岚又拨给计隗。

电话响了好久,终于接通了。

【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艹!”

范岚在屋里转了几圈,看着时间一分一分过去。她又给计隗播了两个电话,发了三条消息,甚至还问了姬丹,可是,都联系不上计隗。

二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范岚听到了敲门声。

“姐,您要的可乐。”善文成站在门外笑道。

“谢谢,我给你发红包吧,加个好友。”范岚说。

“行。”

范岚点着手机,“你的钥匙链挺有意思啊。”

“啊?”善文成愣了一下。

“电瓶车钥匙链。”范岚提醒。

善文成的脸色变了,干笑一声,“没啥特别的,就是朋友送的,姐,我走了,以后常联系。”

善文成跑下了楼,至始至终,他都没拿出他的钥匙链,也没问范岚从哪看到他的钥匙链。

没问题才鬼了。

范岚套上外套,穿上鞋,揣好手机,站在窗边。

善文成启动电瓶车飞速离开。

这次,她看得很清楚,那个香炉钥匙链四周,的确流转着紫色的气。

范岚从窗口一跃而下,冰凉的夜风拂过她的腮边,她轻飘飘落在楼下馄饨店的屋顶上,踩着小餐馆的屋顶,紧追善文成。

善文成拐上马路,汇入车流,范岚趁着夜色,在高楼大厦间腾转跃移,一直保持在他身后五

十米开外。

如果是在一个月前,范岚绝对不敢这么干。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上次在追薛利昂的时候就发现了,她的神体进展突飞猛进——飞檐走壁不在话下,再加上护体神光,普通人类的武装力量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说实话,飞檐走壁这种感觉还挺——过瘾的。

范岚一路跟着善文成跑过大半个春城,善文成简直是个劳模,他骑着小电瓶车在大街小巷里穿梭,送外卖、送水果、送米面、送卫生纸,一直送到晚上十一点,似乎没有订单了,他才准备回家。

范岚跟着他穿过春水河大桥,跑过高新开发区,到了南区的城中村。这里是待开发区,都是农民的自建楼,一栋挨着一栋,楼间距只有五十公分的,从高处看下去,密密麻麻的,仿佛紧紧排在地面的火柴盒。

这个时间段,城中村灯火通明,窗口里传出稀里哗啦的麻将声,偶尔能听到大人骂孩子的吼声。

善文成把电瓶车停在一栋六层高的自建楼前,哼着歌上楼。

范岚坐在街对面的楼顶,看着楼里的声控灯从一楼亮到六楼,铁门响了一声,应该是善文成进了家门。正对街巷的凉台灯亮了,恰好是善文成家。善文成的奶奶走进客厅,给他盛了一碗汤,善文成手舞足蹈不知道说着什么,奶奶坐在一边乐呵呵听着。

范岚不觉笑了。

虽然听不到他们具体说了什么,但只是看着,就觉得很温暖。

半小时后,两人离开客厅,灯灭了。

大约是睡了吧。

时间已经接近零点。

范岚看了眼手机,计隗和容沐都没有任何回复。

夜风冷了起来,范岚裹紧外套,城中村还有半数以上的窗口亮着灯,稀稀拉拉的麻将声参杂着风声,显得夜色愈发萧瑟。

范岚困了、累了、渴了,她想回家睡觉——善文成帮她买的可乐她还一口都没喝呢。

可是,她却没动。有种特别的力量支撑着她继续坚持——她最近总是时不时想起崇迈,想起隐桐,想起崇迈那些疯狂的粉丝,想起丁澎骨瘦伶仃的身体,想起薛利昂被怨气缠身时的表情,以及那块用他父亲魂体炼制的净石。

她不敢走,尤其是在她看到善文成的家之后——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盏温暖的灯变成黑暗。

范岚一直等着,她自己都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有耐心。

零点三十分……凌晨一点……一点半……凌晨两点,范岚撑不住了,她开始打瞌睡,脑袋在夜风里一摇一摆。

突然,她的肩膀一重。范岚一个激灵醒了。

“你在这干嘛呢?”一团火红色的毛绒绒站在她眼前问。

范岚定了定神,“离泽?你怎么在这儿?”

“容沐一直没回家,我闻着味儿来的。”说这句话的时候,离泽嘴里哼哼唧唧的,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范岚:“你担心我啊?”

“你到底干嘛呢?”

“我在跟踪——嘘——”范岚竖起手指,“有情况。”

善文成下了楼,他没有骑电瓶车,而是步行。

离泽跳上范岚肩膀,一神一狐远远跟了上去。

善文成的状态和白天不太一样,他穿着皱皱巴巴的西装,崭新的黑皮鞋,身体挺得笔直,步伐很急。范岚注意到,他手里紧紧握着那串钥匙链。

他走到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