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窗的地方甚至停了一排玛莎拉蒂、劳斯莱斯、兰博基尼等一系列豪华跑车。但是最显眼的莫过于钱,一叠一叠的钞票和堆成了小山的金元宝就这么大喇喇地堆在货架上,没有保险箱,没有任何防护措施,惹人眼红。
“取货吗?”店员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头,端着搪瓷茶杯晃晃悠悠从柜台后冒出来,眼珠子浑浊泛白,幽灵一样。
唐措问:“怎么取?”
老头:“报编号,扣一个点数做快递费。”
唐措转身就想走,池焰拉住他,“哥、哥你去哪儿呢?”
唐措:“我没有父母。”
池焰:“……”
唐措:“也没有兄弟姐妹。”
池焰:“……”
唐措:“朋友也不多。”
池焰:“……”
唐措:“说不定是仇人给我寄炸·药包。”
池焰:“哥你别说了,这一个点数我给你出好不好?我出了!”
唐措当然不能让池焰给他出这个点,他只是适当地表达一下对快递收费的不满。9102年了,快递应该由寄方付费,而不是到付。
人都死了还要付快递费,这破店迟早要倒闭。
一番折腾后,老头递给唐措一个文件袋。
唐措看看这薄薄的纸袋,又看看货架上成堆的钱和金元宝,很想把自己那一个点要回来。但他到底没那么做,旁边还有个池焰,不能教坏小朋友。
拆开文件袋,里面是一封信,浅粉色的信纸,掉出一朵白色雏菊。信上只有两个字——谢谢。
唐措看着信,愣怔了几秒,又平静收起。
池焰抓耳挠腮好奇得很,但他没凑过去看,想问又拼命忍着,可憋死了。唐措就让他憋着,把信塞进口袋里,迆迆然走在前头。
靳丞在中心区的居酒屋里,这家店里还卖兰州拉面。不怎么正宗的居酒屋卖着不怎么正宗的兰州拉面,所以生意也寥寥。
唐措掀开门帘走进去的时候,靳丞正在跟老板娘调笑打趣。老板娘是个用簪子绾着头发,眼角有了几丝细纹,但仍风韵十足的漂亮女人。她化着妆,一双手却很干净,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
靳丞坐在吧台前,老板娘站在里面给他倒酒,不知道说了什么,老板娘斜睨了他一眼。也就是这时她发现又有客人来了,笑盈盈打招呼,“生客啊,小哥喝点什么?”
唐措:“我找人。”
靳丞回过头来,看到他面无表情的脸,“谁又惹你了?”
唐措没答话,径自在吧台前坐下,跟靳丞隔着两个位置。池焰挠挠头,到底没敢坐到两位大哥中间去,跟靳丞问了声好,坐在了唐措隔壁。
老板娘回过味来,朝靳丞抬了抬下巴,调侃意味十足,“这就是你说的那位?”
“可不是么。”不知道又在发什么脾气呢。
靳丞看着这宛如天堑的两个空位,不由失笑。
唐措倒是很淡定,他刚吃过酸辣粉,现在不怎么 饿,所以只象征性地点了一份天妇罗和梅子酒。池焰咋咋呼呼的这个想吃那个也想吃,拿着菜单万分纠结,最后点了一份兰州拉面。
他想喝酒,被老板娘给拒绝了。
“小朋友不要学那些满身臭毛病的男人,姐姐请你喝酸梅汤。”
池焰也是好打发,一杯酸梅汤就让他忘了酒,捧着杯子小口嘬着,乌溜溜的眼睛在唐措和靳丞之间来回扫。他觉得气氛有点不大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
靳丞支着下巴看他们,“路上没碰见什么事?”
唐措:“?”
“已经有人按捺不住了。”靳丞说得轻松,“我在f区出手的那几波人里隐隐约约看到了好几个人的影子。”
“有人从高级区下来了?”唐措问。
“不是,是装备。”
“你是说,交手的那些人里,有人的装备水平超出了f区的应有水准?”
“bgo”靳丞打了个响指。为什么唐措那么气人,靳丞还喜欢带着他,就因为他从不需要自己多说话。
靳丞好为人师,可他总嫌别人悟性差,自个儿脾气又不好,没耐心。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小盅酒,一边摆弄着碟子里的花生米,一边说:“f区突然冒出些新面孔,拿着强力的装备,把原有的局势破坏得一干二净。东十字街按兵不动,但如果这场洗牌比预料的完成的时间早,想动也动不了了。”
唐措不明白。
靳丞的脾气虽说容易得罪人,可他的人缘其实并不差,仇家也并没有遍地走。如今这个局面,更像是那些人有什么必须要对靳丞动手的原因,甚至不惜把f区搅得天翻地覆。
靳丞扫过唐措蹙着的眉头,笑了,“还记得那首歌吗?”
池焰听到“歌”这个字就条件反射,“那首乌鸦和羊的歌?”
“嗯。”靳丞扫了眼居酒屋的其他客人,继续说:“永夜城有一样很特殊的物品,叫十二乐章,乐章上印的就是《神灵、羔羊和乌鸦之歌》的曲谱。乐章只是薄薄的一张纸,没有别的任何效用,但它可以——制定规则。”
制定规则是什么意思?池焰的小脑瓜子一想,就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