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
“先、先救救我。”倒霉蛋赶紧插话:“我觉得我脑袋磕裂了,救命……”
唐措对此毫无表示,他抬头看了两秒,道:“快停了。”
池焰:“啊?”
抬头看,大摆锤的速度果然开始下降了。见到此情此景,池焰的大脑略微有点卡壳,隔了几秒才响起这游戏有时间限制来着。
三分钟,是该到了。
逐渐慢下来的大摆锤,危险性骤然降低。待它们终于停摆,池焰一屁股坐在地上,心中满是死里逃生的庆幸。
可很快,他又庆幸不起来了。
整个广场六千多人,此时只剩下了稀稀拉拉的一小半。
乌鸦有话要说:“游戏还没有结束,你们怎么都坐下了呢?最后一轮游戏,猜猜会有什么惊喜?”
回答他的是一片死寂。
乌鸦很不满,在石柱上来回跳脚:“你们真是太不好玩了,一点意思都没有,果然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玩家!”
说罢,乌鸦气得疯转转盘,彩灯再度拉出残影。
“叮!”所有人跟着一颤。
惊魂未定的众人抬头看,屏住呼吸,一颗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池焰更是在心里疯狂求中唯二的两个奖励格,一个点数+5,一个空白格,然而命运在此时给出了答案——
幸运大转盘最后一轮,死亡消消乐。
这一次,乌鸦几乎是喜上眉梢,极度贴心地给出了游戏说明:“本游戏为消消乐的终极版本,我知道你们在人间老玩这个游戏,怎么样?Surprise!游戏规则很简单,根据你们现在的站位划分位格,每个格子里一个玩家。每一纵列、一横列,无论两位玩家相距多远,只要是相同死法且中间没有其他玩家相隔,便可消除。由我指定一位玩家作为初始位,如达成消除条件,则消除后,由最近的一位玩家继续游戏,直至无法消除为止。游戏结束后,余留下来的玩家进入永夜城。”
“不、这不行!”当即便有人大声反对,其余人也都面面相觑,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崩溃和绝望。这世上死法千千万,可他们都是普通人,普通人的死法也就是很普通的那几样,如果真照这个规则来玩,大家都得死!
脑筋灵活的,此时已经开始跟周围人通气,企图通过变换位置来保证自己不被消除。可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的腿被定在了原地。
下一瞬,微光从黑石板的缝隙中亮起,将整个广场分割成大小均等的位格。凡是站在位格边缘的、或是几人同站在一个位格里的,都被一股不可抗力推入位格内或以远近强行分入旁边位格,眨眼的功夫,游戏已准备就绪。
乌鸦坏笑着,双翅背在身后,拉长语调:“让我来看看,先从哪里开始好呢?”
他看啊看啊,从这根石柱跳到另一根石柱,左看看右看看,几乎绕着广场跳了一周,也没说出结果。
他像是故意的,故意折磨可怜的玩家们,他们越紧张越恐惧越绝望,他就会越开心。
池焰气得牙痒痒,内心崩溃,可却仍然不想放弃。他转头看着旁边的倒霉蛋,小声问:“大兄弟,你怎么死的?”
倒霉蛋:“我熬夜猝死的……”
“好巧哦。”池焰对天翻了一个大白眼,差点又当场猝死。但他是个勇敢又善良的好少年,绝不会就此认输,于是他又问周围其他人。
其实不用问。
排在唐措前面那位断胳膊断腿的,浑身是血,一看就是出了车祸。池焰还记得唐措说他的死因也是车祸,妈的,通杀。
还不如不问。
“哥。”池焰幽幽地看向唐措:“你说得癌症的几率大吗?”
唐措:“?”
池焰:“我俩都死了,好歹让人家小姑娘活下来啊,兴许在那个狗屁永夜城里她的头发还能长。”
唐措:“……”
兴许是知道自己又要死了,池焰叨叨叨说个没完。
唐措觉得他很烦,遂问:“你觉得他真的知道我们每个人的死法吗?”
池焰愣了愣:“嗯?”
唐措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播报声和乌鸦有什么区别。播报声有很大可能来自于铃铛,是这个游戏的系统本身,乌鸦呢?是管理员还是NPC?
不管是哪个,两者都是有区别的。
乌鸦刚才点出的那些死亡方式,车祸、溺水、上吊、割腕,都肉眼可辩。如果他并非系统本身,不知道所有人具体的死亡方式,那么这局游戏就会变得很简单。
思及此,唐措再度扫过站在他周围的这几个人。
正前方相距三格处,车祸。
左边相距两格处,病号服,身上无血迹,多半是病死。
右边是池焰,猝死。
后面那位看不出具体原因,但身上亦无血迹,至少有大半几率不是外伤。
“哥?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吗?”池焰追问。
“你知道怎么骂人吗?”唐措反问。
“啊?”池焰懵了,挠挠头:“我骂谁啊?”
唐措:“乌鸦。”
池焰登时心领神会,这可能就叫临死前的疯狂吧。死都快死了,还一天之内死两遍,不成活那就疯魔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