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将军逃了!”
凤将军还未跑到城下,已有人大喊起来。
这一喊,却是新为马俊部下的程福临时突现的急智。而这一喊过后,其他将士亦反应过来,随之齐喊起来。
果然,陷在激战中的守军,闻之错愕,手下自然一慢,有几个就这么一迟疑,便被斩杀了。
“降者免死!”
马俊一枪搠翻一名守军后,运足内力,大声喝道。
他是久经沙场之人,对于战场形势的把握自有心得,此际,敌军主将脱逃,军心浮动,正是攻心的最好时机。
所以,他这一喝,更是起到了震慑敌军的效果。
呼!
接着,他也没理敌军的反应,腾身便往城下跃去。
亲卫们一见,也赶紧随他下去。
一路上,那些守军畏其勇武,更因见主将怯战,立场动摇,均收起刀剑,任其向着凤东山急追。
……
夜幕初下之时,这场渡河之战,终告结束。凤东山借着夜色的掩护,带着千余军士,摆脱了马俊的追杀,往洛阳奔去。
此一役,马俊损失不轻,渡河时折了三千多将士,攻堡垒时又折了两千多,战损之大,实令他心里一阵难过。不过,凤东山守军一万五千余人,战死者六千多,逃遁不知所踪者一千多,降者近六千人,算起总账来,仍是有得赚了。
“斥侯,向前再探二十里,弄清敌军动向,速回来禀报!”
马俊敛起伤感,迅速下令。
凤东山已然逃遁,将士们一番厮杀后,实也疲累之极,然,伊川往上,极近洛阳,若他请来援军,从上游水陆齐下,他马俊还真是招架不了。
“骁骑营的兄弟,还得辛苦些,往前五里扎营,严防敌袭!”
为了安全起见,马俊又作出安排。
于是,将士们均领命前去。骁骑营自为前锋,往前五里扎营,若发现敌踪,自可及时预警。河对岸,仍遣回五千将士,以免被敌军断了后路。至于河这边,加上新降的将士,仍有万余人。
这一夜,对于马俊来说,还是不敢松懈的一夜。而只要此夜无事,明日英王大军一到,他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实际上,他的担心并非无半分道理。
凤东山一路奔逃,终在入夜后,逃至洛阳城南门下。
“城上兄弟,我乃伊川副将凤东山,请速开城门,我有紧急军情待报李将军!”
凤东山仰望城头,大声喊道。
“你说你是凤将军,有何凭据?”
城头上,一将官将信将疑,毕竟夜色之下,灯火隐约,他又并不识得凤东山,且看到凤东山身后,是成千的军士,故哪敢轻易放行?
“要何凭据?姥姥的,你速到将军府叫来王焕将军,不就晓得老子是不是凤东山了?”
凤东山气得要命,但亦知人家职责所在,不给自己面子也是对的。
“好,就依你的,来人,速去将军府!”
那将官见他搬出了伊川守将王焕,心知他多半是真的凤东山了。
不过,那将官心中却又在想,你凤东山不是该守在伊川吗?怎么的,却擅离职守,跑到洛阳城来了?且,又是大晚上的,谁知道这之中有什么别的问题?当然,或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伊川已破,敌军已经来了。
如此,再怎么的,他也不能怠慢了,先去将军府回报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