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殿下,你今天当真是瞧见韦兴自己撞上去的么?”
赵弘到底是在这宫中活了二十年,惯是懂得遮掩的,这会儿便脸不红气不喘地道:“是。”
阮瑶想了想,觉得自家殿下怕是只瞧见了后半截,并未看到韦兴是如何撞上去的。
毕竟,如今的小太子从不撒谎,最是诚实的。
阮瑶心里一松,轻声道:“殿下帮了奴婢,奴婢自是要谢谢殿下的。”
赵弘闻言,心中微动。
她要谢我吗……如何谢?
素来只知道读书习武并不看话本戏曲的大太子,完全没什么新鲜主意,脑袋里只能想起那些十分俗气的套路。
比如以身相许,和,以身相许……
这,会不会太着急了?自己或许也该早早有个态度的。
正想着,大殿下突然看到床帐底下露出了一道缝隙。
阮瑶的雪白手臂轻轻地探了进来。
赵弘先是身子微僵,然后猛地一弹。
似乎想要往后躲,可他又强迫自己躺在远处,身子绷得直直的,心砰砰直跳,耳朵里都能听到嗡嗡声响。
下一刻,他就看到阮瑶将一个油纸包放下,又把手缩了回去。
……这是什么?
赵弘伸手把油纸包拿在手里,就闻到一股淡淡香气。
像是桂花香。
而后就听阮瑶道:“奴婢身无长物,找不出什么给殿下的,这是奴婢把之前酿的糖桂花送去给小厨房做成了的桂花糕,原本一直放在茶水房,这会儿只当是借花献佛,算作给殿下的谢礼可好?”
赵弘:……
哦。
挺好的。
如果是那个小吃货,只怕会高兴的蹦起来。
不过大殿下刚才想了许多,这会儿心中颇有种淡淡的失落,可很快就被暖意代替。
这是桂花糕,用瑶瑶亲手制的糖桂花做成的桂花糕。
自然是最好的。
赵弘将油纸包放在枕边,轻声道:“好。”
而后就听阮瑶道:“殿下喜欢吗?”
赵弘回道:“喜欢。”
而后,她又探手进来,直接把油纸包提了回去,声音依然温软:“那殿下闻闻就得了,奴婢给殿下收着,不然晚上吃的话会坏牙齿的。”
赵弘:……
闻着残留的淡淡桂花香气,大殿下突然觉得,有瑶瑶在,自己似乎不用太害怕再吃撑的问题。
一个阮女官,比千百张纸条都管用。
而后阮瑶就去吹熄了蜡烛,内室里一片静谧。
一阵窸窣之后,阮女官安然睡去,赵弘却是睁着眼睛,一直没有入眠。
他想试试看,若是一直不睡,能不能第二天还是自己,不会变成另一个。
可到底撑不住,身子里的倦怠很难被轻易遮掩,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大殿下闭上双眼,沉沉的陷入梦中。
等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时赵弘还未醒来。
阮瑶去瞧了瞧,用手背贴在他额头上,体温正常,又瞧了瞧这人面色,红润的很,想来只是睡得迟了。
念着昨天自家殿下一连写了一百个寿字,累了也寻常,阮瑶便没有叫他,只管把自己收拾整齐后便轻手轻脚的出门。
东明宫里的事情不少。
被董皇后送来的荷香春雨要安置,刘嬷嬷那边也要打好招呼,还有差点让韦兴欺负了的夏儿如今也被来喜看中,想要带到身边。
虽说夏儿是个小宫女,在这宫里算不得什么,可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要了来。
需得先与洒扫处商议,通知管事嬷嬷,再让夏儿在洒扫处的名册上划去,重新添到东明宫里来。
至于分配到何处,做什么差事,月例几何,其中种种都要细细考量,决定后方才可以正式落入宫人籍册。
细碎事自然不用阮瑶操心,最后只需要她落上东明宫管事的印便是。
阮瑶就把夏儿的事情交给来喜去做,她自己则是去小厨房专门找了趟刘嬷嬷。
按照阮瑶的意思,她请刘嬷嬷倒不是为了教那两个人规矩,只是让刘嬷嬷多警醒些,莫要被她们钻了空子。
可是刘嬷嬷听闻此事后,脸色顿时严肃。
她拉着阮瑶的手,低声道:“这是针对你呢。”明知道阮瑶如今是太子跟前的得意人,却要使人来分她的宠。
这两人必定来者不善。
阮瑶微愣:“嬷嬷此话何意?”怎么变成针对她了?不是对太子不利么?
刘嬷嬷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道:“她们两个背后有皇后撑腰,自是不同的。”
阮瑶眨眨眼,笑容明艳:“那我就是有太子殿下撑腰,也是不同。”
刘嬷嬷闻言微愣,抬头看着她,不多时就笑起来。
对啊,她的阿瑶不再是那个小可怜,如今也是有靠山的了。
也不用阮瑶多劝,刘嬷嬷就把这差事接了下来,信誓旦旦道:“有我在,她们休想翻出什么风浪。”
阮瑶笑着谢过了刘嬷嬷,让她收拾下东西便可以去内殿,已给她准备好了厢房居住。
而后她算着时候不早,太子也该醒了,便没在刘嬷嬷这里多留,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