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务,便是看重阮瑶会尽心竭力守住另一个不知事的自己,也能省去诸多麻烦。
但是来喜闻言,心里却是不自觉地“呦嚯”了一声。
合着以后就阮女官能进内殿?
来喜半点不嫉妒,反倒格外兴奋。
他琢磨着,这阮女官不单单是翻身,只怕还要做主了吧?
也对,这样一个仙女儿似的妙人儿,不动心都难。
殿下也是人嘛。
而自己,则是成了知道阮女官隐秘身份之人,这不就代表着殿下也很看重自己?
来喜美滋滋的应了下来,等阮瑶挽着装了桂花的篮子回来时,他比刚刚越发恭顺。
阮瑶有些不解,却未细问,只管和赵弘又走了走,感觉起风了便回了内殿。
待进了内室后,赵弘就趁着阮瑶去收拾桂花的时候,将自己藏在笔筒里的纸团拿了出来。
抚平了些,大殿下琢磨着把这莫贪吃的纸条放到哪儿。
撂到桌上,未免过于明显,不用等晚上就能被勤快的阮女官瞧见。
塞到暗处,又怕小太子找不到,白白浪费了自己的一番心意。
若就这么不提了,可赵弘却不想再撑一次。
小太子吃来吃去痛快嘴,受罪的事儿却让自己来,大殿下觉得自己实在吃亏。
思来想去,赵弘把纸条放到了点心匣子里。
念着另一个自己贪嘴,总该能瞧见才对。
大殿下满意点头。
而当天夜里,又一场秋雨落下。
第二天早上便是雨过天晴,虽雨后寒凉,但是东明宫内却是一片热火朝天。
从浣衣局被赦免的内监们为了重新得到主子关注,自然要尽心竭力,而那些瞧着太子痊愈又有了盼头的宫人更是上赶着做工。
他们听闻,如今在太子近前的阮女官可是个好脾气,比田嬷嬷强多了。
努力些尽心些,才好在新女官面前露脸。
什么,说阮女官以前憨傻?
呸,浑说什么,那叫大智若愚,有着凡人不懂的智慧。
这些都被来喜悄摸摸的学给阮瑶听,引得阮瑶一阵无奈。
以其所有,易其所无。纤指调弦,泼墨成图。
就连她当初思绪混沌的痴傻,都成了大智慧,说的连她自己都信了。
不过人手多了后虽然杂了些,但是因着之前赵弘给来喜下的命令,故而宫人多是在外殿,能入内殿的也就只有阮瑶一人。
关上门来,日子和之前也没甚区别。
好处也是有的,起码不用天天靠着茶房的点心过日子了。
近身人纷纷回来,加上季大季二常在内殿走动,小厨房也恢复正常。
那些厨娘在太子病重的时候,除了煮粥就是熬药,白白浪费了一身本事。
现在太子身子大好,她们好不容易有了大展身手的机会,自然是要换着花样上膳。
因着昨夜下过雨,小厨房便张罗着做暖锅。
这暖锅用的并不是寻常百姓用的铜火锅,而是陶土锅。
因着宫中处处都精细,事事都讲究,吃食上纵然要美味,可是更紧要的是贵人们的安康。
故而涮锅这样的好东西在宫外自不妨事,但宫里是严禁将生食摆到主子桌上的。
更多是将食材煮熟,放入保温好的陶土锅里,做成暖锅呈上去。
如今刘嬷嬷已经从寻常嬷嬷成了小厨房里的小管事,暖锅也是刘嬷嬷细细盯着的,有她在,阮瑶也对这些入口之物放心些。
而这陶锅也内含锅胆,用的时候将烧好的炭撂进去便好。
因着赵弘不让寻常宫人入内殿,故而阮瑶专门找刘嬷嬷问过这陶锅的用法,这才让人端进去。
屋里,小太子正一手拿着一根筷子,来回摆弄,听到动静后便抬起头,眼巴巴的盯着阮瑶瞧。
阮瑶瞧见他手里攥着筷子,面前却摆着一盒点心匣子,就知道自家殿下这是等饿了,想啃糕饼呢。
她立刻让人把暖锅撂下,待宫人们离开后,阮瑶便哄他道:“奴婢耽搁了些时候,望殿下恕罪,这就摆桌。”
小太子哪里会怪她,立刻笑眯眯的点头,乖乖抱着点心匣子坐到一旁等着。
阮瑶去收拾桌子,赵弘低头打开了点心盒。
他尚且不知桌上的东西好不好吃,就想着先吃块芋头糕垫垫也好。
待打开匣子,小太子就瞧见了一张纸条。
这纸条看起来是被随意撕成细长的,边角不整齐,还揉搓过,留有不少褶皱。
上面便是大殿下留下的一行字。
小太子好奇的把纸条拿出来,摆弄了下,左看右看,而后眼中露出了疑惑神情。
这上头是啥?
他,看不懂。
赵弘盘算的倒是好,字也写得飘逸,却全然不知这时候的小太子不认字。
这上面来自赵弘的铁画银钩,在他眼中便是一个个的团在一起的墨迹,瞧不懂看不明。
不过小太子如今也不是对世事全然不知,这些日子他也在内室里转了好几圈儿,翻出来过不少东西,其中便有书册信件。
只是那些要不在架子上,要不在匣子里,都撂在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