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静秋看柏老师那慌张的样子,就知道有问题,她说:“你的工资够两个孩子的生活费,可你儿子要出国,需要大笔开支,柜子里的赃款并不是全部对不对?”
柏老师咬着牙,“我说得够清楚了,那就是全部赃款,而且我从来没有花过。”
兰静秋看他不像是在说假话,不禁皱眉,难不成他说的是真的?
他很怕警察会找去他儿子的学校,他也很怕警察会找到真正的买家,甚至不惜自杀来逃避。
兰静秋似乎明白了什么,“你儿子就是买家,或者他认识买家对不对?买家是他找来的?”
“不是!你不要乱说,我都说了这事跟我儿子没关系!”柏老师看起来很愤怒,但兰静秋一眼看出他在虚张声势。
“是不是的,查一查就知道了,民国时的东西算不上古董,再是限量版也只是邮票而已,这种东西除了真正的集邮者也就是搞不懂这些东西真正价值的老外会花钱买吧,你儿子又打算出国,这也太巧了。”
兰静秋说完站起身就要走,柏老师急了:“警察同志,是我,都是我干的,我联系了买家,确实是个老外,而且人家已经回国了,所以我告诉你也没有用啊,那些钱确实不是全部赃款,其他的我都拿来花天酒地了,真的,南城有条巷子,那儿的理发店按摩店都藏污纳垢,里边都是出来卖的,什么服务都有,我几乎天天去,钱都花在那里边了。”
“藏污纳垢?”兰静秋笑了起来,“看来柏老师虽然做错事,但心里还是有原则,有点为人师表的样子,知道那是藏污纳垢,可你要天天去光顾的话,你不就成了你所说的污垢吗?”
小梦也说:“对啊,要真是天天去,肯定会说里边春色满园或是说都是花钱的地方,说那里藏污纳垢,肯定是不喜欢甚至鄙视那里和那些人,怎么可能经常去!”
柏老师是真急了:“你们两个小姑娘能懂什么?跟你们说不清楚,反正就是我干的,我把邮票跟画卖出国了,也把赃款花了大半。”
兰静秋叹口气:“柏老师知道什么叫欲盖弥彰吗?你但凡别这么着急,我也不会那么快想到你儿子身上。”
柏老师急得手直哆嗦,眼泪差点掉下来,“你就抓我吧,都是我做的,东西找不回来了,判我多少年都行,我都认罪!”
“柏老师,你是不是觉得你特别伟大?你坐牢,让你儿子奔好前程去?他要是愧疚的话一辈子过不好,他要是不愧疚的话你养他这么大,为他做这种事,最后他不顾你的死活,你真能坦然接受?”
柏老师似乎下定了决心,他垂下头哽咽着:“真跟他没关系,你们别去找他,把我关起来吧!”
兰静秋没再劝说,直接出来去找胡组长,是亲自过去找柏老师儿子,还是打电话给那边警方帮忙调查,得跟胡组长申请一下。
胡组长正听人绘声绘色地讲兰静秋跟刘组长的冲突,他听得无语:“这个老刘啊,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还敲打她?下个月的表彰会,兰静秋是头一份,深市的案子资料不是咱们都看过吗?这老刘怎么回事?小兰再怎么样也用不着他敲打啊。”
刘组长正好这时进了办公室,一听这话就说:“头儿,我可真没敲打她,我就是说错话了。就是想提醒她规矩点,别总惹事,哪知道人家给我罗列一堆罪名,什么歧视女同志,官僚作风,老爷作风。”
胡组长让小田出去把门关好,等办公室只剩下一正一幅两个组长时,他才说:“别扯这些没用的,你就说你有没有提议让她去端茶倒水?人家小梦帮着你们倒个水打个饭是心疼你们辛苦,战友情份,你们还真当自己是大爷了,使唤小梦还不够,还想让兰静秋一起给你们端茶倒水?怎么想的?金厅大老远地特招个人过来,就为让她给你端茶倒水?”
老刘一拍脑门:“哎哟喂,我可真是说不清了!”
“这些话你说没说吧,你要说了,别说是小兰,就是我听着也生气,说你官僚作风还是轻的,你这就是压榨歧视同事,平时大大咧咧的也就算了,来了新同事,不说赶紧带她融入集体,你先敲打她,老刘,到底怎么想的?”
刘组长叹气,怎么想的,他就是觉得不至于,一个黄毛丫头,还特招进来,档案都没调过来,就能进重案组,不是上边有人是怎么回事?重案组里边的人可是经过层层审核的。
还说什么立过多少功,深市案子多厉害,在老刘看来都是巧合跟运气罢了,真要一推进去直接把她迷晕了,割肾挖眼,她能怎么办?还不是白白做冤大头,这样的人可不是全凭运气嘛,但凡运气差点,小命早就交代了。
而且老刘觉得兰静秋是被捧过了捧瞎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刚到他们重案组,居然先搅黄了抓捕,又私自跑去嫌疑人家里,差点害的人自杀,这样的不需要敲打吗?
“这就是个傻大胆,我敲打她也是为了她好!”
胡组长叹口气:“你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她的傻大胆才能立功?她要真傻,你能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吗?有时候查案就得有点冒险精神,咱们省厅为什么会成立重案组你忘了吗?”
老刘哑然,成立重案组的原因是因为两个派出所没有协调好,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