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静秋跟洛生海在供销社附近转了几圈,发现这么找确实是大海捞针。
等到下午才有了消息,一个休假归队的小民警认出了画像上的人,说是他亲戚,不过他说:“他不可能偷孩子,也不可能去乞讨,是不是你们搞错了?他有退休金的,孩子也挺出息,也都是要面子的人,怎么可能去街上要饭?万一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兰静秋说:“带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可能的!”小民警姓江,路上还一直重复着不可能,还说他这位叔叔有多好,“资助着好几个贫困生,还收养了两个孩子。”
兰静秋一听,觉得更像了,她跟洛生海说:“他可能看孩子太可怜了,想收养她?”
“没准儿,他可能是在用乞讨的钱来帮助孩子们,也算是在做好事了,如果是这样他可以站出来给曲荷花他们提供帮助,为什么要直接把孩子抱走?”
兰静秋也十分不解。
这位姓江的大叔住的是厂里的家属院,家在二楼,面积不大,陈设简单,确实有彩电跟电扇。
屋里人也不少,三个男孩两个女孩,看年龄应该都在上小学,有两个在写作业,其他的好像在等着他们写完,翻着课外书,看得心不在焉。
不过这几个孩子很有礼貌,见有人来了站起来打声招呼就让出了座位,一起挤到了厨房里。
江大叔眉眼很慈和,收拾干净了一点也不像乞丐,看着也就五十来岁,这年纪就退休了?兰静秋皱眉打量着他,也没看出有残疾。
江大叔认识小江,见他领着两个同事进来,不由愣住:“又要普查吗?等我给你们拿户口本去。”
小江赶紧摆手:“不是普查,有点事要问你。三叔,你有没有在车站抱走一个两岁的女孩?”
江大叔听了他的描述,愣了下,摇摇头:“没有啊!我倒是知道那丫头,她不是有妈吗?我抱人家干什么?”
说完他又小声跟小江说:“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车站要钱的?早知道了吗?”
小江的表情真是一言难尽:“您怎么能去干那事呢,让我涛哥知道了,肯定会生气。”
江大叔叹口气:“我也不多要,我自己也不花,都给孩子们了,当初我不是从街上捡了两孩子吗?送去福利院总受欺负,我干脆就自己带着,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说能亏了他们的嘴吗?我也是没办法,想起他们以前在街上讨食,我就想去试试,你还别说,好心人还真不少。”
兰静秋有些无奈,看这位大叔也确实不像是坏人,但做为警察总不能靠面相来判断好坏人,她还是提出能不能到各处看看。
江大叔赶紧起身:“看吧,随便看,我绝对不会拐孩子,我确实想过收养那孩子,可我问了,人家有亲妈在。”
屋里地方不大,家具也不多,大部分地方一目了然,还真没有可藏人的地方,而且兰静秋判断他没有撒谎。
洛生海问:“那个老太太记得你,说你要带孩子看电视还能吹风扇,还给孩子吃的?”
“是啊,我是跟她说这些话了,哄孩子嘛,再说我们家确实买了彩电,是我儿子给的钱,买的起彩电还去要饭,确实不应该,我以后肯定不干了,你们放心。”江大叔看上去十分羞惭。
洛生海说:“我们没有指责你的意思,说说当时的情况,你是什么时候跟那孩子说要带她看电视的?”
“有七八天了吧,当时那个女的领着大点的男孩买饭去了,我就过去问那老太太,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是不是那女的逼他们来乞讨的,然后我才发现老太太是真傻,指着她的碗让我给她钱,那小孩子倒是机灵,我哄她几句,让她去我家,她不肯,说要等妈妈,我才知道那是她妈,后来我又听人说,那是一家子,就是靠要钱养家的。”
兰静秋问:“前些天是不是有人打过你?当时你为什么不解释?”
“我解释什么啊?那男的什么也不说拳头就过来了,还骂我变态,我以为他是看不惯我骗人家钱,我也确实理亏,挨打就受着吧。”
江大叔说着侧过脸,让他们看他脸上的伤:“那小伙子火气是真旺,骂得特别难听,我心里有愧,再说是为了养孩子,也是骗人家钱,这些天就没再去过,我真没拐过孩子,那孩子是不是被人贩子拐走了?孩子妈根本不顶事,一会儿出去逛了,一会儿领着男孩出去买吃的,一会儿领着女孩出去买吃的,有点钱就嘚瑟,也不说那钱是怎么来的。没吃没喝的要点东西要点钱,不丢脸,可这个当妈的也不说省着点花,攒着点钱。”
江大叔对曲荷花这个同行显然很看不上,兰静秋哭笑不得,不过这曲荷花也确实过分,两个孩子一个智障老人,她还总是离开,就真不怕孩子丢了?
洛生海问江大叔:“你只去问过那一次吗?又是说电视电扇,还摸了孩子的胳膊腿?都是那一次?”
“对,我就是怕孩子是被弄残了带出来要饭的,见她没事,孩子也说那是亲妈,我就没管。”
江大叔看起来确实没问题,甚至昨天的行踪都有那几个孩子做证。
兰静秋从江家出来后,跟洛生海说:“咱们疏忽了两点,荷花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