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没在车上找到兰静秋,脸色已经煞白,何猛也吓傻了:“我明明看到两个箱子都装上来了,我真的一直在盯着,从我们车上下来的两个箱子都装到这辆车上了!”
李主任也没空问,马上跳下车往自己那辆车上跑。
何猛想追下去问怎么回事,被他吼了一嗓子:“跟上!”
何猛只好开着车跟上去,李主任把车开到了一处民宅,廖副厅长跟几个当地的警察正等在那里。
李主任一进去就问:“廖厅长,另一辆车呢?收网吧,他们一定发现咱们换人了,静秋太危险了。”
廖副厅长也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他们让何猛把车开到了派出所门口,车上只有江学曼,很明显他们已经知道何猛是咱们的人了,也知道江学曼是咱们换上去的人。”
“把车开到派出所了?什么情况?咱们这一路上很谨慎,不可能泄露消息,姓段的司机也在咱们的监控中,难不成他们还有其他车跟着冷藏车吗?还是说咱们自己人里有他们的内应?”
屋里的几个人都互相看看,面色凝重,要是后者的话这问题可就大了。
这时江学曼已经被何猛从车上扶下来,她走进来,先找到水管,把头脸一气冲了冲,让自己清醒一些,这才说:“也许是我暴露了。”
她说着伸手双手,手上虎口处,食指两侧都有老茧,右手上的十分明显,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经常握枪的老茧。
江学曼懊恼道:“那人上车查看时,碰过我的手,我怀疑他看出来了,但当时我不敢确定,也就没敢动,也许当时我就该起来直接把这几个人抓了。”
廖副厅长一拍脑门,无奈道:“疏忽了,咱们太急了,只看着你伪装得很像,哪会想到这种细节。不过往好处想,也许他们只是发现你被掉包了,并不知道兰静秋的身份。”
李主任说:“没错,不过也不能再冒险了。另一辆车咱们不是也派人盯着吗,静秋一定在那辆车上,赶紧收网吧。”
深圳不亏是特区,不管哪方面都比北边发达得多,街上的公用电话亭也不少,廖副厅长通过电话亭通知了当地警方的暗哨,再通知跟着另一辆车的人收网。
当地警方的一个小队长就说:“也许是我们省厅正在查他们,他们提高了警惕,不过这也太嚣张了吧,发现了卧底居然把人送到派出所,还把车扔下了,是笃定咱们顺着这辆面包车找不到他们吗?他们这是挑衅啊,简直太嚣张了!”
廖副厅长叹口气:“往好处想,他们没有把人拉到僻静处来一枪,已经是幸运了。只希望兰同志在另一辆车上安然无恙,计划失败就失败吧。”
这时电话响了,那辆车也被拦下了,车上只有几箱子水果跟两箱子奶粉,两扇冻猪肉,兰静秋没在车上。
屋里人都傻了眼,廖副厅长后悔莫及,他一直怕兰静秋会冒进,其实冒进的是他吧,就不该派人卧底,这下完了,彻底失联了。
他叫来何猛:“把当时的情况叙述一遍。”
何猛也慌了,这是不是说他任务没完成,立不了功了?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当时确……确实……”
廖副厅长心里都起火了,还得安抚他:“放心,这不是你的责任,是我的决策失误,你只管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一遍。
何猛赶紧点头:“我就是看着他们把箱子抬上车了啊,就是我开的那辆车,因为有别的箱子,所以我不错眼地盯着那两个装人的箱子。”
李主任问:“你确定没有移开视线,当时有没有人从你面前经过,有没有人跟你说话?”
“说话?”何猛突然想起来了:“那个墨镜男从我面前过了趟,说了句辛苦你们了,我看了他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廖副厅长更无语了,亏他还特意跑来鼓励叮嘱这位,到底没经过训练,根本不能用啊。
他叹道:“所以你还是移开过视线,眼睛不是一直盯着那两个箱子的。”
何猛懊恼地锤头:“对,我当时看了墨镜男一眼,就一眼啊!难道这时候箱子被掉包了,可为什么两辆车上都没有?”
廖副厅长问:“当时码头上一共几辆车?”
“五辆,我们的车,两辆大卡车,一辆是装奶粉的一辆是装水果的,然后是墨镜男的两辆面包车,他们从三辆车上都卸了东西装到了面包车上。”
廖副厅长说:“也许在你看墨镜男时,他们把箱子掉了包,装到了那两辆卡车上,那两辆卡车的车牌号你还记得吗?”
何猛摇头:“我当时就盯着装人的两个箱了,我任务不是保证兰同志她们的安全吗?然后我还担心车要拉走了,我不能再跟,那个墨镜男突然叫我帮忙开车,还是装上人的那辆车,我就兴奋地上车照着地址开,哪知道会到派出所啊。”
李主任说:“车牌号盯梢的同志肯定会记录下来,但我怀疑不一定有用。顺着这些车一定找不到他们的老巢,核心人物也追查不出来。”
廖副厅长稳住心神,他叹口气:“他们已经发现有人被掉包了,居然还要把另一个没掉包的人带走,应该不只是嚣张,而是他们急着要这个人。他们需要兰同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