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猛已经选了边,但显然心里还是害怕,看来这个犯罪团伙的老大很有震慑力。
兰静秋本想盘问他知道多少,外边有声音传来,老段买了饭回来了,兰静秋干脆举起手道:“先帮我把绳子解开,以后你见机行事,这一路上替我们两个挡掉所有麻烦,顺利到贼窝,自然会有人接应。”
她语气很自信,感染力十足,已经心乱如麻的何猛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帮她解开手上的绳子。
“我肯定不让他进来,不然一看见你绳子都解开了,他肯定就知道有问题。”
“放心,下车时我会把绳子弄好,老段是不是爱喝酒?下次停车时让他给你买酒过来,他一定会自己喝起来,到时候你过来听我安排。”
外边老段已经在敲车厢,很不耐烦的样子,似乎想进来查看了。
兰静秋活动着手腕,又凑到何猛耳边说:“你已经在我们那儿挂上号了,四种结局任你选,一是死在你老大手下,二是死在警察枪口下,三是成为红通,四是立功后回去接受审判,能见家人能活命。”
何猛焦急地问:“红通是什么?”
兰静秋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红色通缉令,不过还是说:“红色通缉令,比死还惨,一经发出你会永无宁日,躲在阴暗的下水道里都怕被老鼠去告密的那种,你确定要选三?”
“不,不,我就是不知道什么意思,我肯定选四,我选四!我要立功!”
兰静秋看着他终于坚定起来的眼神,松了口气,能吓住最好,就怕他再反应过来,先把她灭了口。
老段又开始拍车厢了,“小兔崽子,怎么回事?胆子肥了啊,都说了这两个不能动,赶紧麻利地给我出来!”
兰静秋马上跟何猛说:“下次停车我教你怎么跟警方汇报,现在你装做毫无异常的样子回驾驶室去,千万不要留意两边的车辆,如果有人拦车检查也不要试图有任何眼神交流,你就是个押车的,懂不懂?”
何猛以前一听到警察两字就打哆嗦,毕竟他自己也知道这是在做坏事,在违法犯罪,现在听到跟警方汇报,看着兰静秋信任的眼神,他突然从心里升出一种荣耀感,如果家里人知道他虽然犯了罪,但及时改正,还帮着警察一起卧底,应该也会以他为荣,不会嫌弃他犯法吧。
“我知道了!”何猛低声答应着,把小门重新弄好,又检查了通气孔,这才下了车。
兰静秋听着他到驾驶室后跟老段解释的声音,这才彻底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就怕何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她又去查看了发夹姑娘的情况,见她头上撞了个包,不由叹口气,或许自己刚才的决定是错的,不该瞒着这姑娘,她堵着嘴呢,就算发现情况不对,也不会喊出来。
兰静秋帮发夹姑娘弄掉了嘴上的东西,发夹姑娘在她的怀里醒过来,又以为是做梦呢,恶梦!
“这……这……”
她想问这是哪里,可嘴巴已经麻木了,哪里说得出话,兰静秋捂住她的嘴:“别说话别喊,慢慢活动手脚。”
她简单说了她们的处境,发夹姑娘哆嗦起来了,小声道:“他们要绑我们去干什么?挖眼掏心吗?我听说过,太可怕了,怎么就盯上我了?”
兰静秋安慰道:“别怕,我会把你安全送下车的。”
“绳子已经解开了,我们一起逃吧。”
兰静秋摇摇头:“他们押送咱们,肯定带了武器,目前只有一个人被我吓住了,当了内应,就这么跑太危险,你别急,听我安排。”
发夹姑娘都吓傻了,看着兰静秋:“对不起,我一开始就想坑你钱,是不是因为我做了坏事,上天惩罚我的?”
兰静秋叹口气,十分无语:“你当时是想把我卖进黑砖窑?还是卖去挖内脏?”
发夹姑娘赶紧摇头:“当然不是,我就是想给你介绍工作,再拿走你前三个月的工资。”她说着哭起来,“我经常这么干,一定是遭报应了。”
兰静秋本不想理会她这种崩溃的逻辑,但为了稳定她的情绪还是说:“那你只能算是黑心中介,就算遭报应也应该是破财,别哭了,放心,绳子不是已经解开了吗?那两个人里有一个是咱们的内应,很快会放你出去。”
发夹姑娘在她的安慰下终于冷静下来,又开始骂这些人太黑了,她租了房子,正收拾东西呢,不知道怎么就晕了,再醒来就到了车上。
也就是说那个三层小楼的主人肯定有问题,就算没问题那里也早被当做了贼窝,还有那个卖早点的摊位。
兰静秋叹口气,只从中介处找肯定找不到啊,他们都是物色好了人,再弄到外边来迷晕装车,还有些是直接以高薪骗去的,现在流行人口这么多,还真没法查。
等到再次停车时,已经是半夜,本来老段跟何猛是晚上轮换着开车,可后半夜雾气上来了,他们还是把车停在了一个小镇旁边。
老段是个酒鬼,车座底下藏着半壶的白酒,停车要睡了,自然得来两口,等他睡熟了,何猛才来到后边车厢里。
兰静秋问他:“有电话卡吗?去附近找个地方打电话,我本想让这姑娘跟咱们一起行动,但她太弱了,不如你机灵,还是想办法把她送下车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