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东柱听到兰静秋的话眼里闪过一丝慌乱,然后垂下眼皮,似乎是想掩饰,下一秒,他又用身体冲向桌子。
手被反铐着并不影响他抗议,他直接用身体顶向桌子,怒目道:“你说的什么狗屁话?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做那种事,我有正式工作领工资的,我有老婆有孩子,你说我出来卖的?太侮辱人了!”
兰静秋发现在说他不行的时候,他是立马愤怒,而这次说他出来卖的,他反而有一瞬间的愣神,所以自己是猜对了吗?
“谁说有老婆孩子就不会做鸭了?有些人缺钱了什么干不出来?”
这时候人们刚温饱,思淫/欲的人还不多,内地这种特殊行业其实并不多见,而且时不时的来次严打,这些行业都很隐蔽,也就南边先开放起来的特区有KTV有夜店,有三陪小姐。
男性从事这一行的就更少见了,宋东柱并不知道鸭子是称呼男妓的,但他猜到了。
他勃然大怒:“你在说一句?我要告你,你侮辱我,我要告你!”
他说着坐回去,仰脖子朝外边高喊:“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我要告她,太欺负人了!警察了不起吗?警察就可以随便乱说吗?”
外边,东子跟王所长已经回来了,两人在门口旁听兰静秋审讯,这时王所长退开两步,跟东子说:“你们这小姑娘也太异想天开了,就算宋东柱想卖,就他那样的有人买吗?这么审可不行啊。她这是在胡乱猜,还是想激怒他?怒是怒了,可他还是不会说实话啊?”
东子以前详细看过兰静秋的审讯笔录,对她很有信心,“王所长,稍安勿躁,先等她审完吧。”
简陋的审讯室里,兰静秋一边在笔录纸上比划着,一边斜眼看着对面的人,那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屑,更触怒了宋东柱。
“小婊/子,你再敢说一句,我诅咒你八辈祖宗!”
兰静秋认真把这句话写在笔录纸上:“在审讯时攻击侮辱警务人员,这也是要提起公诉的!”
“什么?这还有没有王法了?你可以随便攻击侮辱我,我不能骂你?”
兰静秋很有耐心地说:“我可没有攻击侮辱你,我只是合理质疑,根据你说那件昂贵披风曾经的主人又胖又丑时的表情,我推测你说的不是‘听说’,而是在说事实,也就是说你见过她本人,又胖又丑的人如果只是把披风卖给你,你绝对不会有这种强烈的厌恶之情,所以你们有可能发生了关系。”
宋东柱目眦欲裂,怒吼道:“没有!没有!你这根本不是推测,完全就是瞎猜!”
“哦?那你急什么呢?那些贵重的东西首饰从哪儿来的,你根本给不出合理的解释,是不是贪图人家东西,去做鸭了?”
“怎么可能!我要那些没用的东西干什么?我家又不缺钱,我为什么要出去卖,你是不是神经病?”
兰静秋道:“是啊,我也很奇怪!正常男人但凡有口饭吃就不会去做那种事,你难道是喜欢干这事?看着也不像啊。你妻子怀疑你在外边嫖过,看来得查一下你所有的出车路线,看看有没有你常去的淫窝赌场,黄赌毒向来不分家,吃喝嫖赌这四个字总是同时出现,还是有道理的。”
她说着突然想到曲荷花,于是认真观察着宋东柱的面色:“我看你也不像是毒虫,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赌!赌输了出去卖,或是拿身体还债?”
兰静秋提到赌字,宋东柱倒吸一口冷气,牙关紧咬,恐惧极了,他想大喊不是,可一张嘴声音都有些嘶哑了:“没有……”他艰难道。
兰静秋看他这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她把桌上那些证物一一摆好,一个个打量着,笑道:“我们那儿是小城,还真没几个女老板,更不可能有鸭子,你在路上都能碰到这么多吗?这是人家送你的嫖资还是你偷的?还是你被睡了不甘心,把人家杀了又抢了?可悲啊,一个大老爷们混到这种地步!”
宋东柱心里的恐惧太过凶猛,很快变成了恼羞成怒后的恶意,他鼻翼煽动,眼里凶光四射,恶狠狠地瞪着兰静秋。
这眼神,王所长在门缝里看着都吓得不轻,他担心兰静秋,就想推门进去,东子拦住他,用眼神示意他别轻举妄动,很明显宋东柱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审讯室里,兰静秋举起证物袋里的相机,“这相机上的小挂件也太丑了吧,一看就不像是女性用的,宋东柱,难不成你的恩客里还有男的?”
恩客两字把宋东柱残存的理智击溃了!
他疯了一样喊着:“你他妈给我闭嘴!什么男的?就那一个!就只有那一个母猪!”
兰静秋心中狂喜,面上却淡淡的,嫌弃地说:“她是母猪,你是被母猪睡了的人?”
“我草你妈,你再他妈的说一句试试!”宋东柱又想往前冲,把脚下的铁链扯的哐当响,他嘴里谩骂着,面目狰狞,像头疯狂的野兽,“我就陪了她一晚上,她第二天居然还说要包我,呵,也不看看她那鬼样子!要不是为了还债,我在大街上碰到她都不会看一眼!我是被他们逼的没办法了,再不还钱,他们就要砍我的手!正好我碰上她了,就赚点钱还债!我不是鸭子,我不是!她才是鸡!她有老公有孩子,她还跟我诉苦,说她老公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