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钟艳妮的反应来看,她隐瞒的绝对不是乞讨这一件事,她知道她婆婆不可能帮她一起隐瞒,所以一听还要询问荷花妈就紧张起来,那就更得问了。
兰静秋跟东子进去时,荷花妈憨憨地笑着,还是那句简单的话:“来了,坐吧。”
兰静秋给她倒了杯水,正想着从哪儿入手,东子直接道:“你最后一次见你丈夫和儿子是什么时候?”
荷花妈还是冲他们笑着,像是没听懂。
东子冲兰静秋皱眉,不是说能听懂话吗,这可怎么问。
兰静秋觉得荷花妈对她丈夫应该不会有好感,或者她可能都理解不了丈夫这两个字,她问道:“大娘,你想不想铜锤?”
一提她儿子的名字,荷花妈有了点反应:“啊?”
“铜锤,你儿子,想他吗?”
荷花妈却慌乱地摆摆手,东子一看都无语了,这还真是傻子,哪有当妈的不想儿子的,只可能是她傻到都不知道儿子失踪了。
兰静秋却觉得荷花妈一定想到了不好的事,不然不会是这种表情,“他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车!那么大的车!”荷花妈伸手比划着。
兰静秋愣了下,“他被车撞了?”
“他压断了,他爸飞了!”
荷花妈的手还做了个抛物线的动作,配上她的表情十分好笑,兰静秋跟东子却谁也笑不出来。
这描述显然是曲家父子被车撞了,要真是意外,有什么不好说的啊!为什么钟艳妮要隐瞒?
兰静秋不想以恶意去揣测人,可还是问:“他们怎么被撞了,自己没看见车过来,还是被人推的?或者是被人追着跑呢?”
荷花妈脸上再次露出迷茫的表情,东子看出来了:“问短句子,太长了她脑子转不过来。”
兰静秋点点头,再次问:“他们是怎么跑到马路上的?”
“我推的!”
“你推的?”不知道为什么兰静秋松了口气,居然不是钟艳妮,荷花妈这样的不用承担刑事责任,再说就算收到特殊监狱对她没准也是好事,起码衣食无忧。
结果她又说:“他爸推了他!我就推他爸!”
兰静秋皱眉:“他爸推了谁?”
“铜锤!”
兰静秋道:“所以是铜锤爸推了铜锤,你推了铜锤爸?”
哪想到荷花妈又说:“妮子在推,我就帮妮子推了,然后车过来了!”
兰静秋叹口气,还是跟钟艳妮有关系啊!
不过荷花妈在儿媳妇跟丈夫儿子发生冲突时,选择帮助儿媳妇,显然钟艳妮对她很好,比她丈夫儿子都对她好。
而且曲老鳖跟曲铜锤之间也有冲突,也许曲铜锤对妈妈跟媳妇没那么狠心。
东子问荷花妈:“然后呢?尸体去哪儿了?”
“车拉走了!”
荷花妈说着丈夫跟儿子的死亡,一点悲戚都没有,不知道因为智商原因,还是因为这两个人对她来说无关紧要。
“你还记得开车的人吗?”兰静秋问。
“妮子记得,还给他报数呢!”
报数?是说电话号码吧?
荷花妈每次说起钟艳妮都挺高兴的,还主动说:“妮子说铜锤过好日子去了,以后她管我,我们就回家了。”
再问,荷花妈就说饿了,想回家。
才半晌午,不过兰静秋还是找人给她去食堂拿了点鸡蛋馒头。
兰静秋跟东子说:“因为钟艳妮的推搡导致了车祸,开大车的司机跟钟艳妮都不想报警,于是这个大车司机把人装到车上处理了尸体,钟艳妮还把村里的电话留给这个司机,让他等她们到家后,打电话装曲铜锤说不回来了。这样一来,没有人会怀疑钟艳妮出去找人反而把人害死了。”
“应该是这样!”东子说:“只是这个司机有点奇怪,大车司机应该不会怕这种事,再说是有人把曲家父子推到他车前的,他报警才对啊,为什么要帮着处理尸体,还要帮着打电话隐瞒呢?”
兰静秋说:“除非这个司机也有问题,也许他是逃犯或者他车上有违禁物品,查到会坐牢的那种。”
东子点点头:“没错,得找到这个司机,也许他身上还有别的案子。”
两人再次去审钟艳妮。
兰静秋发现他们一进来,钟艳妮就紧张地盯着两人,像是想从他们脸上看出他们知道了多少。
于是她干脆道:“你婆婆都说了,她也不可能撒谎,你确定还要隐瞒吗?”
钟艳妮一听这话反而没那么紧张了,她靠在椅子上,苦笑起来:“你们的人说也要带她来的时候,我拦了,可是拦不住,我当时就知道完了,我婆婆根本瞒不住的。不过我还是不死心,万一你们什么也问不出来呢,万一我婆婆早把那些事忘了呢。”
兰静秋叹口气:“现在说吧,坦白还不晚,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我是知道他们在哪儿了才去找的,根本没去红景市,直接去的省城。”
“哦?你怎么知道他们在哪儿的?他们打电话回来过?”
钟艳妮摇摇头:“没有,是荷花省城那个对象的爸打电话到村里要找我们家人。”
“齐柯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