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物找回来了,自行车被人骑走了,兰静秋虽然知道很难追上,但还是跟了出去,想看看大街上有没有目击者。
此时是上午九点多,上班的上学的都已经进了单位、学校,唠嗑的老头老太太还没出来呢,街上还真没一个人。
她叹口气,拎着证物袋开始观察着这条胡同儿。
不长,只五家,靠里边的两家都没人住,有野狗的这家在最里边,那人如果不是住这胡同里的,应该就藏在倒数第二家的废弃宅院里。
兰静秋觉得那人不太可能是这里的住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没人会在自己家门口偷别人自行车。
倒数第一家三间房塌了一半,好着的那间应该是被野狗占了,味道很重!这家院里还有几块白骨,兰静秋看着也很像是人骨。
第二家没有大门,堂屋的门也虚掩着,兰静秋小心地推门进去,门扇十分顺滑地被她推开。
她愣了下,年久失修的门可不会这么顺滑。往下一看,果然门扇的转轴上满是油,不是机油,好像是什么动物油脂,兰静秋不敢细想,小心查看着屋里的情况。
这边也是三间房,堂屋跟左边那间满墙都是蜘蛛网,只右边那间一点蛛网都没有,靠窗的一边还用红砖在地面铺了两层,上边铺着两床脏兮兮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被褥,里边的棉花都露出来了。
房间一角倒扣着一个水缸,缸底当桌子,上边放着一袋馒头干,一个边边都磕花的搪瓷碗,里边用冷水泡着馒头干,已经成了糜状。
除了这些,房间里再没别的了。
没衣服没锅没灶具没刀具,兰静秋把所有的地面都看了一遍,甚至戴着手套把水缸翻开看了一遍,里边什么也没有。
根据她的判断,这里不具备杀人分尸煮食的条件,但这人还是很可疑,为什么要骑着她的自行车跑?是听到自己说受害者了吗?一个流浪汉为什么要把门弄得这么顺滑,怕被发现吗?
她又去那三家住着人的一一敲门,只有最靠街边的那家有人,还是个七八十的老太太,还耳背,看见兰静秋的衣服就拉着说俊。
兰静秋问了几句,完全驴唇不对马嘴,盘查只能先到这里,她想留下来看着现场,可曹所长他们都不知道她在这里,只能先去河边汇合。
没有手机的年代就是这么不方便,要是换她那个年代,一个电话过去,交警就把偷车贼抓住了。
兰静秋坐着11路紧赶慢赶的到了河边,她发现已经戒严了,显然这里也找到了尸块。
她把自己手里的送过去:“曹所长,找回来了,但我自行车被人骑走了,那边两个荒废的院子一个住着野狗一个住着流浪汉,我怀疑我自行车是被那个流浪汉骑走的。”
曹所长愣了下,一时不知道该夸她还是该骂她,怪不得看着比刚才沉稳多了,原来是犯错误了!
“这幸亏还没给你发枪,不然你是不是也得把枪给丢了?”
兰静秋赶紧说:“不会,有枪的话我肯定不离身,主要还没适应过来,谁能想到有人敢偷警车呢,其实咱们的车子上该做上标识。”
曹所长瞪她一眼,还给自己找上理由了!
其实以前警用自行车做过标记,可严打的时候一出去就被人扎车胎!后来就全都刷成了大众色。
他没说这事,只问她:“流浪汉?年初刚清查过,哪来的流浪汉?跟碎尸案有没有关系?”
“这我不敢肯定,他住的地方没有血迹没有凶器也没有残留的尸体或衣服,不过他隔壁就是一大一小两只狗,院子里有几块骨头,还不确实是人骨还是动物的骨头。”
曹所长看看找到的那几块,知道这是大案子,不仅焦躁起来,他挠着头:“就这些?你没见到人,怎么确实是流浪汉?”
“这人应该很没有安全感,睡觉靠墙,墙上都被蹭出了印子,地上还有他的鞋印,我推测应该是一米七五以上,七十到八十公斤重的男性。”
曹所长诧异地看她一眼,这上了警校的就是不一样啊,一个推测说得这么自信。
“行,一会儿把你的推测跟刑警队的人说说,再把他们领到那边院子里,就没你事了。”
刑警队?也就是说这案子不归她管了?
“曹所长,你不是说这案子归我了吗?”
“归你?你办得了吗?我都办不了,这是恶性凶杀案,肯定交给刑警队,咱们帮着打打外围,盘查下群众。”
曹所长说着又指着兰静秋的鼻子说:“你先把你那辆自行车找回来再说吧!还想办凶杀案?”
兰静秋无奈极了,小刘跟其他几个人都在往这边看,要不是在整理的是尸块,他们差点就笑出来了,当警察的把自行车丢了,兰静秋是东城派出所头一人。
“放心,我一定找回来!”兰静秋答应的特别利索,偷走自行车的人肯定跟凶杀案有关系,不让办这案子,但她找自行车能不查嘛,正好。
此时,大路上又来了几辆自行车,是刑警队的。
曹所长迎过去:“洛队长,来得挺快啊。”
“听见碎尸能不快嘛,咱们凤安城可从来没有过这种恶性案件。”
“是啊,我一确定是碎尸就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