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许拿了十|字|弩,渡河过去引妖怪,阿泰与李景珑站在河边,不多时,远处传来震动声,一只吞地兽追着陆许,朝河边冲来。
那吞地兽正要张嘴吼叫时,李景珑马上喝道:“就是现在!”
瞬间阿泰爆出一枚照亮河道的火球,两岸埋伏的士兵同时看见了火球悍然射出,射进了那吞地兽嘴里,吞地兽吼叫声尚未发出便戛然而止,突然闭上嘴,腹部射出红光,爆出一声闷响,掉进了河里。
紧接着其中泥石疯狂滚出,填满了大半截河道,流水刹那改道,李景珑万万没想到吞地兽吐出的东西竟有这么多,河流便浸入了树林。前锋士兵初见妖怪,又被河流一冲,瞬间紧张起来。
“稳住!”李景珑朝后喝道,“给我稳住!陆许!下一只!”
然而就在此时,背后树林中突然传来枭箭声响!
“谁发的令!”李景珑顿时勃然大怒。
“杀——”
“不要冲锋!”数人瞬间手忙脚乱,阿史那琼策马冲来,吼道,“边令诚催促发兵!”
“他疯了吗?”李景珑吼道。
“他以为咱们在拖延时间!”阿史那琼喝道,“要逼咱们出战!”
李景珑第一个想杀的不是敌人,而是回去将边令诚这自己人给宰了,奈何八只吞地兽刚收拾了一只,前锋唐军亦误以为将妖怪杀了,泥石又堵塞了河道,当即纷纷冲上前去。
“怎么办?”陆许喊道,“还引吗?”
“不引了!”李景珑喝道,“见机行事!分头收拾!”
驱魔司中战力最强的就是阿泰,但阿泰施法时常需掩护,至于陆许除却速度快之外,几乎毫无收妖的法宝,最能打的鸿俊又不在,否则御起斩仙陌刀,来一个斩一个,这群小妖怪根本不是对手。
“打吧!”阿史那琼喊道。
驱魔司第一次与官兵协同作战,简直是混乱不堪,李景珑终于把心一横,喝道:“冲!”
众人纵马,冲出树林,朝河对岸冲去,陆许朝李景珑喊道:“你不能出战!长史!”
李景珑却不管不顾,与从前一般,身先士卒,手持智慧剑,带领驱魔师们朝敌营冲去。
所剩三名驱魔师俱傻眼,忙一催马,追向李景珑。
叛军营中。
安禄山一手按住梁丹霍头颅,滚滚黑气浸润她的全身,画皮妖原本浑身鲜红的血肉逐渐化为漆黑,魔气在她的肌肉与血管中逐渐散发出来。此刻安禄山全身就像一个肿胀的皮囊,动作迟钝而缓慢,这身躯仿佛已无法再容纳魔气,濒临极限。
营外突然传来喊杀声。
“时候快到了。”安禄山恐怖的声线说道,“我感觉到,有太多的生命,这股恐惧,将助我完成最后一步……”
梁丹霍的声音愈发嘶哑狰狞,说道:“我去替您杀光他们。”
安禄山吩咐道:“抬我出去,粮食,有太多的粮食……”
鲤鱼妖在那帐篷中设法徒手撕下鸟骨上绷得紧紧的人皮,奈何那人皮实在缝得太好了,况且它始终不知道这只鸟有什么用,便抓着鸟屁股,爬了上去。正左看右看时,梁丹霍突然带着一大群妖怪进来,说道:“不用怕,有吞地兽守着,他们一时半会儿打不进来。”
鲤鱼妖最怕的就是见到梁丹霍,瞬间魂飞魄散,一头沿着鸟屁股钻了进去。
梁丹霍爬上那巨鸟脖颈,朝底下妖怪们说:“你们到军营前守着,能杀就杀。”
妖怪们齐声应和,散了。鲤鱼妖惶恐万分,朝着鸟肚子爬,这鸟身上也不全是人皮,内里还以奇怪的黑色肉块填充,肉块连着肉块,十分拥挤,鲤鱼妖从缝隙中爬到脖颈,背上突然唰地插进来一把匕首,差点将它刺个对穿。
梁丹霍就在头顶,念了句咒语,只见匕首上的绿色光芒瞬间传遍那大鸟体内,飞快地遍布构成大鸟内脏的黑色肉块,整只大鸟竟是扑打翅膀,飞了起来!
鲤鱼妖被夹在肉块间,距离那匕首只有半寸,睁着双眼,张大了鱼嘴,一动也不敢动。怪鸟腾空而起,鲤鱼妖侧过头到那鸟嘴前朝外望,只见帐篷撤开,巨鸟腾空而起,它冒出半个鱼头,朝底下望时,见那巨鸟脖子上还挂着个木牌,上以鲜血赫然写就两个触目惊心的大字——精卫。
鲤鱼妖:“……”
与此同时,平原战场上,营帐中沉睡的士兵们已尽数被惊醒,上万人组成的突袭队喊杀震天,山摇地动朝黑夜里的军营杀来!然则尚未等到正面交锋,军营前已是“昂”的一声,吞地兽齐齐仰头嘶喊!
顷刻间以叛军营为中心的大地飞速倾斜,奔马冲锋的方向瞬间变成斜坡,斜度越来越大,唐军士兵顿时惊慌叫喊,李景珑大喊道:“顶住!”
阿史那琼骂了句脏话,吼道:“还没准备好!哪个混账下的冲锋命令!”
那是真正的大地倾翻,驱魔师们在那斜坡上奔跑,天地、空间犹如发生了奇异的调转,陆许喊道:“得把妖兽全部杀了!”
阿泰喊道:“准备好!要飞了!”
旋即阿泰稍稍落后些许,御起飓风扇,风暴铺天盖地卷来,“轰”一声将余下三人连人带马沿着那斜坡卷了出去,顿时马匹嘶鸣,阿史那琼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