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药,不禁惊叹于这伙人的心思,看似毫无头绪的一件事,竟然就这么拼了起来!
“这四个地方,不必再去了。”李景珑将定、桥、乾、献四陵打上叉,说,“东西多半已被取走,今夜也许……”
“雅丹侯?”
门外突然有人道。
三更时分,众人都是吓了一跳,声音在静夜中如此清晰,驱魔司的大门被法术封住,任何人都进不来,只得在门外等。
李景珑察觉那声音甚熟,蓦然一惊,慌忙起身。
“有几句话与你说。”外头那人又道。
这下鸿俊也听出来了,是太子李亨!
李景珑示意众人稍等,匆匆出去接,莫日根便道:“咱们到书房里去。”
莫日根手臂上伤得不重,挪到书房后,李景珑便将太子径直请了进来,说:“殿下也听说了?”
李亨一扫桌上茶碗,点了点头,朝李景珑说:“这究竟是真闹鬼,还是假闹鬼?”
李景珑未料李亨坐下便开门见山,只得答道:“尚未查明。”
“雅丹侯。”李亨脸色微变,沉声道,“父皇是将你派了给我,你要钱,我给你钱,你要爵位,我给你封侯,在朝廷里,我一向在替你说话,你为什么总是遮遮掩掩,我哪里得罪了你不成?”
李景珑眉头深锁,答道:“殿下,以我的办事习惯,事态未有定论时,从不将猜想对外公布。无论谁来问,怎么问,案情都是‘尚未查明’,面对陛下也是一样。但您有什么命令,还请但言无妨,我一定倾力执行。”
李亨显然还因那天二人归来时,对李景珑抱有忿意,知道他这人平日里看似好脾气,实则轴得很,在不愿屈服的问题上,用什么手段都无法令他让步。
李亨静静看着李景珑,似乎在判断他的用意,李景珑也不吭声,就这么坐着,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
这已经是第二个只身来到驱魔司的大人物了,夤夜不带随从,亲自前来,这意味着什么?突然间,李景珑生出了一个极其棘手的想法。
果然,李亨说:“鬼神一说,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信的。有些话,臣子不能说,儿子不能说,但祖宗可以说,李景珑,是不是这样?”
李景珑一惊,低声道:“殿下,您怎么会这么想?”
与此同时,书房内点着灯,众人翻找驱魔司中存着的案卷。
“皇陵里,会藏有什么?”莫日根说。
裘永思沉吟道:“应当是每一个皇陵里都有的随葬品,不大可能是什么带有灵力的法宝,却是妖怪们需要的东西。”
鸿俊沉吟片刻,问:“棺室中只有棺椁么?”
阿史那琼点了点头,说:“随葬品都在外头,棺室里再没有别的了。”
“棺盖打开过没有?”陆许忽然问道。
阿史那琼与阿泰在那怪物离开之后,一并尾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很快便跟丢了怪物,两人也并未回头检查。
“得回去看一眼。”莫日根道,“先前长史也是这么想。”
正说话间,李景珑已将李亨送到天井,鸿俊等人便隔着走廊,远远张望,这回李亨逗留的时间极短,两人却似乎有点话不投机的脸色。
“你所守护的,乃是大唐江山。”李亨认真道。
“查到什么,就是什么。”李景珑回答道,“世间万事,俱遵循一个‘理’字,即是真相。若果真如殿下所猜测,我保证不会惊扰了众位先帝在天之灵。”
李亨冷哼一声,拂袖离开,李景珑却十分烦躁,看了大伙儿一眼,说:“辛苦一趟,大伙儿跟我往昭陵最后走一遭,陆……鸿俊,你与莫日根留守。”
大家都知道李景珑必有此举,虽忙活了一夜,却没有丝毫倦意,于是出了驱魔司,上马离去,余鸿俊与莫日根留守。
莫日根十分疲惫,坐在院中整理箭矢,埋头不发一语。
鸿俊在旁观察,莫日根便抬头看了他一眼,眉头紧紧地拧着。
鸿俊说道:“你看,今夜的长安真美啊。”
“美你个头啊!”莫日根把东西一摔道。
鸿俊笑了起来,莫日根一脸烦躁不安,说:“我去把这儿的树全给铲了。”
“别!”鸿俊说,“有这么生气吗?哎,其实陆许很好哄的……”
“我不想再哄着他了。”莫日根四处找铁锹,在院里转了几个圈,复又暴躁地坐下,朝鸿俊道,“这些天里,我受够了,无论我做什么,那小子全是淡淡的,要么就‘嗯’,要么就‘谢了’,鸿俊,你懂不懂?那感觉,简直就是……”
鸿俊坐在廊下,一脸疑惑地端详莫日根,莫日根想了半天,最后说:“我给他一片冰心在玉壶,他连壶带水,直接浇我头上!”
鸿俊哈哈地笑了起来,莫日根十分憋屈,说:“你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觉得他喜欢你,可你不大喜欢他。”鸿俊拿着衬裤出来,顺便翻出李景珑的裤子,坐下在井边搓洗,说,“我倒是觉得陆许挺可怜的呢。”
莫日根听到这话时,倏地一怔。
鸿俊低头洗了会儿,又抬头问莫日根,说:“是不是这样?”
莫日根不说话了,片刻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