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画好了。”
与此同时,殿上的小皇帝也落下笔,沉声道:“朕亦画完了。”
摄政王招招手,一名小内监先是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取下画架上长公主的画作,然后径直走到小皇帝桌案前,将两幅画作收拢到一起,紧接着来到完颜赤烈面前,当着众人的面分别展开两幅画作。
殿中众人好奇探头看去。
只见小皇帝画的《川西大军晨练图》并非只补全了缺失的内容,可能是为了彰显诚意,居然在半个时辰内将整幅图都画了下来。
而清乐长公主的《勇士挽弓图》同样精妙结论,描绘了金国王子在山林间射猎的画面。
不过清乐长公主的工笔虽然精湛,但在这幅画中却有些画蛇添足了,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飞鸟连成一片,数量都快赶上小皇帝那副《川西大军晨练图》中操练的士兵。
或许是清乐长公主在画中暗讽金国王子混有一身蛮力气,箭法差得连漫天的鸟儿都射不下一只呢?
完颜赤烈眼睛瞪得赛铜铃,死死盯着小内监手中展开的《川西大军晨练图》。
“不对啊...怎会...怎会画的一摸一样?”他喃喃自语道。
“陛下耳聪目明,博闻强记,不过是几年前的画作,重新再画一次,自是一挥而成。既然大王子也说这幅《川西大军晨练图》与陛下的旧作一摸一样,不如履行方才应诺的话,签下议和条约。”
完颜赤烈这发现摄政王不知何时走了下来,男子挺拔伟岸的身子挡在清乐长公主面前,眉眼冷肃,神色倨傲。
完颜赤烈压低声音,阴测测对摄政王身后的清乐长公主质问道:“是不是你搞的鬼把戏?”
魏无晏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黛眉微挑:“本宫怎么听不懂大王子的话?”
“你少装糊涂,这幅图《川西大军晨练图》也是你画的,对不对?”
魏无晏微微一笑,坦然道:“本宫方才作画时面向众人,大王子在和在场宾客亲眼瞧着本宫一笔一画作出《勇士挽弓图》,大王子莫是又吃醉酒了,怎么胡言乱语起来?”
完颜赤烈闻言一怔,脑中仔细回忆方才女子绘画的一幕,的确找不出任何破绽。
莫非....南帝给他的情报是假的?
不会的,南帝没道理诓骗他,他们二人都不希望大魏与金国议和。
南帝在密信说小皇帝和清乐长公主乃是一个人,而摄政王一直在替“二人”遮掩秘密,只要他在宫宴上找到机会揭发出真相,大魏必会陷入大乱。
所以他按照南帝的指使,在宫宴上抛出议和的幌子让二人上钩,然后再拿出被他毁掉一半的《川西大军晨练图》,只要龙椅上的小皇帝画不出来,他就能在众人面前揭发二人的秘密。
眼见着计划就要成功,可龙椅的小皇帝居然真的画出了《川西大军晨练图》。
这....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完颜赤烈百思不得其解时,竹成文拿着议和条约兴冲冲走到他身前。
竹侍郎笑得灿烂,嘴角都快上咧到耳根子下。
“大王子一诺千金,以陛下墨宝换取两族安泰的事迹定然会名传千古,流芳百世。大王子,快请在条约上签字落印吧!”
完颜赤烈瞧着摆在他眼前的议和条约,眼角不由控制地抽动了两下。
无奈他刚刚当着百官和诸国使臣面前放下豪言,此刻反悔就是打了他的颜面。
魏无晏躲在摄政王身后,看着大王子铁青着脸,咬牙切齿签下了议和条约。
殿中百官顿时发出热烈的欢呼声,鼓掌欢迎面色阴沉的完颜赤烈走下台阶。
“哼,二弟,这下可成了你的心意?”
一想到回到金国后,那些对他大失所望的族长们可能会抛弃自己,完颜赤烈气得只想掀翻了桌子。
他阴阳怪气道:“不过两国议和后,你就失去要挟摄政王的筹码,更不能将小妹强塞给摄政王,小妹这次在大魏丢的脸都是因你出的馊主意,此事若是被王后知晓,哼...可有二弟你好受的...”
听到完颜赤烈的威胁恐吓,完颜旭风面色平静,淡淡道:
“大哥与其担心我,还不如想想如何向几位族长谢罪。”
说完,他不再理会完颜赤烈的挑衅,而是抬眸看向携手入座的男女,眸光若有所思。
殿中烛光耀目,丝竹悠扬悦耳,很快便有舞姬上场助兴,吸引了在场众人的目光。
陶临渊轻轻揉捏着女子的纤纤玉指,温声道:“手都抽筋了,看来殿下今夜是不能为微臣治病了。”
男子指尖有力,不轻不重捏在指关节上,倒是很舒服。
魏无晏瞥向殿中推杯换盏的众人,没有从男子掌中抽回手。
“没办法,时间太急,蝉翼纸又吃松烟墨,要在一炷香的时间里完成两幅画,只得加快笔速。”
原来方才在完颜赤烈步步紧逼时,魏无晏突然想到一个主意。
她可以利用蝉翼纸吃松烟墨不吃油烟墨的特性,在蝉翼纸下再垫上一张宣纸,配合不同的墨汁,让松烟墨浸入到第二层宣纸之上,最终绘出《川西大军晨练图》。
这个过程不仅需要精妙绝伦的工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