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2 / 3)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念出了两句歌词:“‘左边的蛋好好的待在窝里。瓦片坠下,将蛋砸成了它兄弟们的样子。’”

顾景盛点头。

歌谣不算在玩家主动询问的证词范围内,故而没有公开展示,但周敬曾经事无巨细的将昨日的所见所闻告知给了刘谷年,后者跟自己的同伴汇合后,想来也有进行过充分而细致的交流。

李琰思紧紧抿着嘴唇——如果不是在[预言家的刮刮乐]上得到了肯定的回复,她原本也有可能思考出事件的真相。

顾景盛:“其实路德维希先生也有过明确提示,他在回答询问的时候,给出的答复是‘我听见自己身后传来坠物的重响,仿佛是一串可爱的风铃被主人剪断了挂线’,‘一串风铃’这个形容已经暗示了当时的声响是连续的,并不只有‘咚’的一声重响。”

卫嘉时听着队长的解释,默默看了眼天花板——虽然已经接受了智商垫底的设定,但他觉得自己没有发现吟游诗人的言下深意,除了理解能力不如同伴之外,也跟NPC不说人话的表达方式存在着莫大的关联。

顾景盛:“所以当时的情况就是,杯子被扔出窗外,先砸破了玻璃,然后在落下去之前,被护栏给挡住,接着顺势滚到了窗台下方与护栏之间的夹缝中,这本来应该发出一些声响,但被窗户破碎的巨大噪音所掩盖,加上很快就有砖石从庄园外墙脱落的重响从下方传来,才模糊了欧尔加女士的判断。”

伦恩眨了下迷人的蓝眼睛,微笑道:“所以,那些仆人其实都是诚实的好人?”

顾景盛:“不一定,比如说巴里特先生,他虽然与金杯的消失无关,但是明显存在着其他的不当行为。事发当时,他并非按照自己证词里形容的那样,在为‘红心夫人’修剪枝叶,我去花房检查过,‘红心夫人’被放置在温室的中央——巴里特先生在撒谎时,下意识为自己选择了一个很难被外人窥视到的位置,但在这个位置上,他也不可能看见那个路过温室外的女性身影,因为他的视线被玫瑰的海洋所遮挡,尤其是最外层的‘庄园卫士’,枝繁叶茂,保护性十足,除非使用透视工具,否则能完全杜绝温室内外的目光交错。”

卫嘉时有些疑惑:“你的意思是,巴里特当时并不在温室里头?”

顾景盛笑了下:“不在,刚才那个谁谁不是也提到过嘛,如果巴里特不知道米勒离开过河岸边的话,不可能说出栽赃蒂芙尼的谎话,那样太容易被戳穿了,所以他离开了温室,并且来到过河边,而且看见了蒂芙尼孤身一人在洗衣服的场景。”

马威骏脸颊上的肌肉抽了一下——他害怕即将到来的惩罚,暂时无暇理会竞争对手在提到自己时,连名带姓都用了模糊的代称。

顾景盛:“如果巴里特不是非要陷害别人,那么想要挖掘出他的心路历程,可能还会有点困难——姑且猜测一下,这位园丁先生昨天上午离开了自己的工作岗位,途径佛伦特河,前往了司康饼村,蒂芙尼女士并没有看见这一幕,因为她当时正在那半截石桥边上洗衣服,石桥遮挡了阳光,也顺便遮挡了视线,而巴里特先生的动作一定十分小心。”

卫嘉时举手,提问的比刚上小学那会还乖巧,毕竟义务教育阶段的知识用心点都能掌握,而自己队长的思考能力,他可能是拍马也赶不上了:“既然巴里特和金杯的失窃无关,那他为什么要陷害蒂芙尼。”

顾景盛解释:“因为他心虚,巴里特以为蒂芙尼知道自己擅离职守,为了避免被当做偷取金杯的窃贼,才决定先下手为强,这样就算蒂芙尼指认他,所阐述的证词也很可能被当成狡辩。”

不等其他人继续提问,顾景盛就顺着以上思路解释了下去:“花房里的玫瑰都被装在巨大的瓷盆里,而地面干净的连一粒灰尘都没有,但蒂芙尼女士曾经提到过,她每天都需要清洗巴里特先生沾满泥浆的裤子,频率实在太高了一点,这是人物与工作环境之间的矛盾,再加上米勒提供的信息,我认为巴里特先生跟牧鹅的少年一样,趟过佛伦特河的下游,至于过河的原因,很可能是为了私会某位女士。”

“……”

会客室内外一片安静。

刘谷年已经从手指颤抖到了头发丝,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这些都是你瞎编的吧……”

顾景盛:“在这件事上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但仅仅是猜测的话,我倾向于巴里特先生是在跟开酒馆的贝蒂女士来往——米勒提到过,贝蒂女士的麦芽酒价格很高,只有布朗兹先生跟巴里特先生那样的大人物才能喝的起,但我并不觉得这两位在经济状况上能够持平。”

顿了下,又补充道,“米勒前天去酒馆买面包和奶油,但没能把门敲开,巴里特先生当时应该就在酒馆内,他可能是从那个时候就怀疑蒂芙尼女士知道了他的秘密,把这件纯属巧合的意外情况当做了对自己的试探。”

——马威骏的解释固然能够自圆其说,但很明显,顾景盛的阐述要更加严谨周详。

顾景盛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对了,既然说到这里,那友情提示一下——既然巴里特先生的过河技能如此频繁且熟练,那花房里如果有其他的工作人员存在,很明显会打扰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