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守开始考虑起了这点。
左惜时微微张开了嘴,近百年来人口翻了一倍吗?有这么多吗?
这个时候苏贡生进来了,围在顾思和孙守身边的同窗全都一哄而散,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夫子你去吃酒席了?”学堂里有个性子活跃又胆大的,叫霍昌平,见了老师就问。
能来苏贡生这里读书的,都是家境很好的,是汉中府上层读书人里的那一拨,消息都灵通,能猜到一些事。
大家都笑了起来。
霍昌平见此胆子更大,追问起来:“夫子你怎么不刻个‘副进士’的牌匾挂起来?”
苏贡生也是中了乡试副榜的人,大家听了后都哈哈笑了起来。
苏贡生听了,先是跟着笑,等大家笑的差不多了,他把脸一板。
一堂的学生知道要上课了,再开不得玩笑,立刻都收了声,神色认真起来。
顾思上课的时候,顾家曾祖父和三个聊的好的秀才离开了王贡生的家里,转场去了别的地方喝茶。
这三人里,一个魏廪生,比顾家曾祖父小一辈;一个井秀才,顾思在八字墙外见过;还有一个和顾家以前有一点关系的冯增生。
三人将顾思一阵夸,又夸顾家曾祖父启蒙启的好,才把顾思教的好。
最后,魏廪生问起顾思的婚事:“与人说好了没有?”
顾家曾祖父不是个会甩心眼的,摇了摇头。
魏廪生便说起冯增生有个女儿,年岁和顾思相当,家境也合适,结亲最好不过了。
顾家曾祖父问起了年岁,冯廪生有些心虚:“十二了。”随后他又道,“女大三抱金砖嘛,先人的话不会有错。”
这说的都是虚岁,顾家曾祖父原本还不在意,一想舒颖正好比顾名大三岁,人稳重又周全,是个很好的孙媳妇,就有些意动。
再想起冯家的家境,觉得这姻亲对顾思有帮助,更心动了。
冯增生原还以为没戏,没想到竟然有成的可能,说了一堆好话和往事,又有魏廪生和井秀才在旁说和,觉得冯家是个不错的婚事。
“婚事这事还是得问他爹娘的意思,我不能越俎代庖。”
“这是应当的。”几人都就就着。
这时,冯增生拿了那对老的玉佩出来,全都放到了顾家曾祖父手边:“以前的事,是我们冯家对不住你们,这东西权当赔礼,还请你收下。”
顾家曾祖父手指动了动,还是忍不住,拿起了一个来细看,想起自己已逝的父母和祖父母,如今他却是比他们在世时的年龄还要大,一时心里有些感慨。
他把玉佩推了回去:“都是多少年前的往事了,当事人除了我,都已全部做古,哪里有什么对的住对不住的,缘分没到而已。”
冯增生这次只是来探一下顾思曾祖父的意思,看他还介不介怀当年的事,要是不介怀了,那这亲事就还能继续往下说;要是这么多年还介怀,那就不必再深入了解。
“这是赔礼,你可一定要收下,不然就是不在生气了,那我改天就得登门拜访了。”冯增生连忙劝。
井秀才和魏廪生也在一边劝,说事过境迁,不介意了就把礼物收下,好让人安心。
顾家曾祖父想起冯家家境挺好的,既然有与他们顾家结亲的意思,他这个时候不收这东西,怕是让人觉得他小气,还在气愤六十多年前的事,不是个好亲家,要么就觉得他没有与冯家结亲的意思。
这个时候不收倒是不行,全拿和拿一场的意义不一样,于是就收了下来。
回了舒家以后,顾家曾祖父从怀里拿出来了自己的那块看了几遍,忍不住感叹起了往事来。
顾思放了学回去以后,去见他曾祖父,发现桌子上有一块白中带绿的玉佩,拿起来有些疑惑的问;“拿这个要干什么?”
顾家曾祖父想起这玉佩的源头还在自己的婚事上,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冯增生想跟咱们家结亲。”
说完,他觉得应该试一下顾思的意思,他虽然年龄小,却向来有主意,就补了一句,“冯增生的亲大伯是位举人,冯家家境很好。”
顾思在听到结亲两字时就警惕了起来,再一听后边的,想起家里没适婚年龄的人,年龄小的里他身份最高,那结亲的对象肯定是他啊!
他吃惊道:“给我说亲?你不会已经同意了?还收了人家信物!”
顾家曾祖父见顾思反应这么激烈,有些意外,就想试探一下他,就就纠正他的误会:“到我这里来问过你亲事的人多,冯家是家境最好的一个了,举人家的亲事不好结。”
顾思以为他曾祖父把信物都收下了,心里的侥幸全没了,很生气很后悔,连声音都大了:“这不是家境好不好的问题!你怎么能不问我的意思就同意这么大的事?”
他前一段时间就有一种隐约的感觉,要跟他曾祖父说自己的婚事,别随便的就许了出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