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了,隆科多在原地呆坐了一盏茶的时间,久久无法回神,更无法接受这个噩耗。
六阿哥既然有了想法,那是必定要写的,但他绝不可能在有两本连载的情况下再同时写十二本。
被六阿哥器重的代价真的太沉重了!
隆科多趴在书桌上赖了一会儿,体验了一下分外短暂的咸鱼时光,不甘不愿地爬起来出门。
自己不眠不休都做不到的情况下,就只能坑害,不对,是求助他人了!
自从他得到六阿哥的青睐和指点,写出来的一本本爆红之后,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见面就酸他。
什么“搭上六阿哥的船就是好”“我怎么就没有你那样的好运呢?”,话里话外都是酸他走了狗屎运。
其中有几个实在受不了家里人的絮絮叨叨,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当海军,结果还在路上就打起了退堂鼓,勉勉强强挨到海边,又灰溜溜地跑了回来。
隆科多好奇一问,才知道这几个人去的时候,正好赶上杀身上背着许多人命的海盗,手起刀落,一颗脑袋就没了。
这几个人在京城当纨绔,习惯了干什么都在前面,结果那颗被砍下来的脑袋溜溜地滚到脚边,死不瞑目地瞪着他们。
几人当即被吓得尖叫连连,拔腿就跑。
跟着,又看到吊着胳膊,拄着拐杖的几个海军,知道他们是在打海盗的时候受的伤,出生之后就没受过伤的狐朋狗友们立马圆润地滚了回来。
不就是被长辈叨叨吗?
家里有钱愿意养着他们,过大鱼大肉的生活不好吗?干什么非得出去当兵,没几天就缺胳膊少腿?
说是那么说,但他们心里还是在意的,大家一起出来喝酒,喝高了就开始哭。
“我也不想逃回来啊,可我长这么大,受过最大的伤就是被阿玛打屁股,断手断脚瞎眼睛也太可怕了!”
“我也不想被人鄙视啊,可我上了船就晕船,躺了一路,海军是要日日在船上的,难不成我躺着去打海盗吗?”
“一个个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他们也去菜市口看人砍脑袋,等脑袋滚到脚边瞪着他的时候,看他还敢不敢!”
隆科多决定让他们几个的生活从此不再遗憾,海军是当不了了,作家还可以试试。
他把狐朋狗友们叫出来组个酒局,等人喝了点又没喝高,开始忽悠。
“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事,不要勉强去做自己做不了的,你们看,我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样子,出去当兵是肯定不行的,上了战场很可能活不过一分钟,但我拿起笔杆子写写文不是挺好?”
“你们不要光盯着当兵,写不行吗?市场那么大,只要用点心,别用脚写,很快就能闯出属于自己的名堂,让过去那些嘲笑你们看不起你们的人彻底惊掉下巴!”
隆科多说得太简单,太轻松,好像写这活只要有手就行,狐朋狗友们心动却又怀疑:“我们也行?”
“有什么不行的?”隆科多脸不红,气不喘,“活到这么大,你们是没经历过后宅的那些算计,还是没跟其他兄弟一起搞事?再不行,问问你们的额娘和姐妹!”
“她们知道什么?”一人面露不屑,一看就是个瞧不起女子的,还有人嘴上没说,面上却很认同。
隆科多冷笑,发出质问三连:“你比她们会赚钱,你比她们更懂市场,还是你比她们更懂后宅阴私?”
那人噎住了,神色讪讪,其他人也不敢随便说话。
怼完了出头鸟,隆科多继续道:“现在就有一个绝佳的好机会,六阿哥有了新的题材,你们应该也听说过六阿哥的生意多能赚钱。我这是看在大家关系不错的份上,先约你们出来谈。”
明明是自己完不成那么多任务,这才想找个几个人一起分担的,但隆科多半点不心虚,反而一副“我都是为你们好,你们别不领情”的大哥提携小弟模样。
“你们要是不乐意赚这钱,吃完这顿,出门左转,别提半个字,省得我之后再找人谈,还被你们在背后插上一刀,说我是被你们拒绝了才去找他们的,看不上他们云云,再给六阿哥惹麻烦。”
狐朋狗友:!!!
本来就没喝多少酒,一听六阿哥三个字,顿时浑身一个激灵,彻彻底底醒了。
他们可以不信隆科多,但不能不信六阿哥那全大清公认的赚钱能力!
“别啊!这不是刚开始谈吗?”
“你都没说要写什么呢。”
“大家知道你是在提携兄弟,不会让你难做的。”
“谁要是让你难做,我们都饶不了他!”
隆科多故作怀疑,“真的?”
“真的真的!”
被狐朋狗友们好一番夸,接连听了十几条保证,隆科多这才勉为其难地道:“我又不是不了解你们,不会拿太困难的事来为难你们。举个例子,生活在大家族之中,谁还没见过后宅女子争斗?不管是照实写,还是胡编乱造,只要写出来能看、好看就行……”
嫡庶之争,历来有之,斗得狠一点的,命都没了。大家都是听过或者见过的,浅浅几句就能聊出一大堆。
这群狐朋狗友中有家里做生意、做官的,也有家中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