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他们所料,大阿哥根本等不及回去,就把京城的来信塞进怀里,打开六阿哥的来信。
开头就是木兰围场发生的诸多事情,抱怨汗阿玛总在蒙古大臣面前夸他,夸得他只想插上翅膀连夜逃回紫禁城。
为胤祚代笔写这部分情节的人是张廷玉,他一向不喜欢写太多字,寥寥数语就将这一切写得跃然纸上。
大阿哥完全能够想象六弟当时会有多尴尬,看得哈哈大笑。
“怎么样?”
“京城发生有趣的事了吗?”
“大阿哥快给我们讲讲。”
为了听八卦,哈哈珠子们非常配合地捧着大阿哥。
大阿哥瞪他们一眼,眼神的威力却不怎么大:“你们家里人又不是没有来信,老蹲在这做什么?”
“这不是没有六阿哥的信来得勤吗?”
“大阿哥就说说呗。”
“让我们知道知道六阿哥又做出了什么事。”
“真羡慕你有这样的弟弟啊。”
每次六阿哥来信都得来上这么一出,必须捧一捧夸一夸才能说,四个哈哈珠子都已经习惯了。
大阿哥摇了摇头,一副你们真八卦的嫌弃表情,却是如他们所愿开了口:“上回不是说他们去木兰围场了吗?这回就说他在木兰围场做了些什么,也没特别有趣的,就是烤鸡钓鱼……”
一行人边走边说。
偶尔身边经过几个人,走路速度跟乌龟爬似的,走快了还倒退回来,摆明了就是在听他们说话。
大阿哥也不介意被人听,一路就把信件里的那些趣事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说完了再看下一张。
每当这个时候,四个哈哈珠子就会安静地等待着,或者互相眼神交流吐槽一下,或者从大阿哥的表情变化中猜测这里面写了什么。
咦,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哈哈珠子们交换了一下眼神,试探着问:“大阿哥,发生什么事了吗?”
“哦,没什么。”大阿哥把那三张写满描述弟弟妹妹的信纸快速翻了过去,一句话简单带过,“爷多了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哈哈珠子:???
那可是满满三张的信纸,怎么一个总结下来就只剩这么一点点了?
同样都是弟弟,这区别是不是太大了点?
也是,一个是刚出生只会哭的奶娃娃,一个是又是帮他来前线又是给他送钱还经常送信联络感情的弟弟,确实不一样。
信件的后面是胤祚说他被汗阿玛和几个兄弟拘在宫里,抱怨天天锻炼身体那么累,好奇他怎么那么喜欢学武,能不能传授一些经验。
大阿哥笑着说:“六弟想爷了。”
哈哈珠子:???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从字眼里抠糖吗?
六阿哥明明只是想要一些经验吧,怎么就变成了对哥哥的想念?想念你赶紧回去给他传授经验吗?
罢了,和弟控没法聊。
跟着,大阿哥打开了京城的来信。
六阿哥的信来得不定期,京城的来信是一个月一次,让他即便远离京城,也不会对那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信件一打开,当头就是“六阿哥在木兰围场中毒”。
大阿哥的脸色骤变,猛然停在原地,快速扫描信件的内容,脸色阴晴不定。
好你个赫舍里氏,敢对爷的兄弟下手!
他就说汗阿玛和胤礽怎么舍得把六弟拘在皇宫里,不让他去干最喜欢的研究,原来里面还有这样那样的原因在。
六弟报喜不报忧,不想让他在千里之外担忧,却不知道他也有自己的消息途径,这才出了纰漏。
大阿哥将京城的来信快速看完,把信往怀里塞,原路返回。
“跟爷走,去把那个海盗窝端了。”
“怎么了?”
“不是说没有打探清楚,先放放吗?”
“大阿哥别冲动。”
“我们再部署部署。”
哈哈珠子还要再劝两句,却见大阿哥脸色阴沉,咬牙切齿地道:“爷的六弟才四岁,瘦得一阵风来都能吹跑……”
哈哈珠子:“……”
这话是不是太违心了点?六阿哥的敦实可是出了名的,阿哥里就没有比他更胖的了。
他们几个还在暗暗腹诽,就听大阿哥恨得牙根紧咬,吱吱作响:“他们居然敢给他下毒!”
“下毒?”四个哈哈珠子倒吸一口凉气,怪不得大阿哥这么生气。
六阿哥对这个大哥掏心掏肺的好,他们要是有这样的弟弟,那真的得捧在手心护起来,结果被人钻空子下了毒。
靠,拳头硬了!
“爷再不做出点成绩来,他们怕是忘了六弟是有哥哥护着的!”
十二岁的大阿哥经过战场与献血的洗礼,早已不是在一方小天地长大的贵族少年,眼里透露出来的狠意令人心惊。
他见识过海盗杀掠沿海百姓的凶残,也亲手将刀子戳进海盗的身体,划拉出刺目的血色,收割一条条生命,看着他们死不瞑目。
他早早地知道了生命的脆弱,愈发想要守护自己在意的人。
偏偏有人钻空子!
“走!”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