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这样的事,胤祚和太子都睡不下去,赶忙起来穿衣穿鞋。
白福和魏珠听说那边闹起来了就匆忙赶来禀告,并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只能伺候着兄弟俩快速洗漱再赶过去。
胤祚其实很想穿上衣服就跑,可惜他敢在蒙古各部和朝中大臣面前衣着不得体,康熙非得赏他几顿竹笋炒肉长长记性不可。
等他们俩赶到,胖乎乎的八阿哥被五阿哥护在身边,两只大眼睛通红,一看到胤祚就跑了过来,眼泪吧嗒吧嗒地掉,那叫一个委屈。
“没事没事,哥哥来了。”胤祚对八阿哥眨了眨眼:别怕,哥哥给你撑腰。
八阿哥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小手紧紧抓着胤祚的袖子,依偎在胤祚身边不愿离开。
听说是小八把人打哭了,太子快速扫视一圈,寻找疑似被打哭了的对象。
结果发现其他人都好好的,看着应该是来拉架的,唯一一个眼睛红红像是哭过的人,竟是昨晚晚宴上的那个傻白甜。
太子:“……”好像能够猜到怎么回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
五阿哥听到动静才赶过来,就比胤祚和太子早来那么一点,不算知情者,闻言摇了摇头。
还是想去太子的营帐找胤祚的四阿哥,碰巧经过这里,看到了大半,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解释整件事情的经过。
原来是傻白甜和仆人一边走一边说话,碰巧遇到了从另一个方向过来的八阿哥。
如果谈论的是别的,八阿哥根本不会理会,但不巧的是,傻白甜所说的话题,不是别人,正好是胤祚。
仆人说:“贝勒爷,我们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去找六阿哥,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蒙古和大清之间关系亲密,只是上门找他玩,看看他究竟有没有皇上说的那么厉害而已,难不成还要递个帖子吗?”
傻白甜的汉语说得磕磕巴巴,其间还间杂着一些满语和蒙语,语音和语调上都有些古怪,可见刚开始学习没多久。
四阿哥还没启蒙前就学了三种语言,完全能听懂主仆俩在说什么,而八阿哥是听不懂的,顶多只能听懂汉语和满语的那部分,还是因为日常交流用这两种语言比较多。
当时,四阿哥只注意着这对主仆在说什么,没看到八阿哥脸上的狐疑。
八阿哥觉得傻白甜和他的仆人像是要去找六哥,听他们的语气有点来者不善,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仆人:“听说皇宫里的那么多阿哥之中,六阿哥是除了太子之外最受宠的那一个,得到了许多特例,您可千万别和六阿哥起冲突,否则亲王不一定能够保住您。”
傻白甜不以为意:“能起什么冲突?是我发现他没有皇上说的那么厉害,那话汉人怎么说来着?名不符实,言过其实?不管了,反正就是说的和本人不太一样的意思。”
八阿哥作为一个兄控,怎么能够忍受旁人质疑他的兄长?立即冲了上去:“六哥很厉害,不许你说他!”
傻白甜转头看看,发现是昨晚在晚宴上见过的人,又见八阿哥身边只跟着一个太监,就问:“你身边伺候的人呢?怎么只剩一个了?”
这话其实是出于好意,因为皇子阿哥的身边不可能只有一个太监跟随,而八阿哥的年纪又小,傻白甜以为他可能第一次来木兰围场,不熟悉这里的环境迷路了。
八阿哥还在生傻白甜的气呢,没理傻白甜莫名其妙的问题,依旧坚持说自己的。
“爷的六哥很厉害,比你厉害多了,不许你在背后污蔑他!”
见这么大点的一只小团子说话如此流利,还懂得维护哥哥,傻白甜忽然来了兴致。
“既然你说他厉害,那今天我就和他比一比,看谁猎到的猎物多。”
八阿哥呆住了,用“你简直不可理喻”的眼神自下而上地鄙视傻白甜:“你在想什么?爷的六哥才四岁,都没开始学骑马射箭,怎么可能跟你比打猎?”
傻白甜也呆住了,因为皇上嘴里的六阿哥太过无所不能,他下意识地以为是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甚至比他要大的少年。
“是我忽略了这个问题。”
听到他半是道歉的话,八阿哥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这人能够好好道歉,这一茬就算过去了。
然而,傻白甜的下一句话就是:“你的六哥都被夸得天上有地下无那么厉害了,肯定能突破这个简单的难题,比赛照常进行就是。”
八阿哥:???
因为他从小被养在惠妃宫殿之中,总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心思细腻敏感,年幼却早熟,直觉这句话中隐藏着巨大的恶意。
让一个从没学过骑马射箭的人,跟自小在草原上长大的人比打猎,他脑子有坑才会应下!
只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拒绝会显得怯懦,搞得好像六哥怕了他似的,答应的话又明摆着是必输的局面。
八阿哥终于发现自己这么一跑出来,不仅没有帮六哥挽回名声,似乎还替六哥招来了麻烦。
麻烦是他招惹来的,就想由自己负责解决。
“如果随随便便来一个人想跟爷的六哥比,六哥就要出来比赛,那他还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