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他这个人,也不是没有缺点,至少要当男朋友的话,他似乎过于孤僻了些,在人群里不入,看着是温和的,其实拒人千里。
他是个天才,天才总是爱沉思,他好像有自己一个小小的世界,谁也融入不进去的那种。
沈思楠把那次意外归结为成年人的冲动,但成年人的沈思楠其实是很保守的,可她那晚却没拒绝他,甚至还有一丝的主动。她觉得自己有些认不清自己了,更遑论去思考他,她的精神摇摇欲坠,好几天都没办法正常思考。
可是今天来这里又看见他,他依旧是那副心事重重不大高兴的样子,她就突然灵光一闪地有了微弱的意识,意识到,她那天很想逗他开心,所以才会接近他。
她想了解他,撬开他封闭的世界,去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子的,她对他产生了好奇,而不仅仅是仰望和追逐。
她对偶像的爱变质了。
甚至有沉沦的风险。
她再一次没有抵挡这个男人的浑身上下散发的荷尔蒙侵袭,跟他滚在了一张床上。
那简直是食髓知味的深刻印证,她对他真的很满意,没有丝毫不满意的地方。
他们从晚上做到天亮,睡了一觉继续,一直到下午都还没能从床上爬下去。
她记得期间自己给夏至打过一次电话,然后想再次溜走,但她没有,她想把这件事摊开说清楚,她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忽然想去看看他的脸,她脑海里脑补了很多画面,什么狗血一夜情啊带球跑啊替身爱人啊,把能想到的桥段都想了一遍,也没能想明白,两个人是什么状况。
她只是有些难过,她摧毁了自己的信仰,她把一个神拉下了神坛。
她怀抱着酸涩的心情想看一眼睡梦中的他,然后地上扔的衣服绊住了她的脚,她一个飞扑把他砸醒了。
她趴在了不该趴的地方,和醒过来的他四目相对,鉴于太过和谐的某种历程,他第一反应就是:“还想要?”
沈思楠:……
什么狗屁酸涩和难过,一秒悲剧便喜剧,还自带沙雕bgm的那种,她的呆滞和羞耻落在他眼里就好像是另一种变相邀约。
天雷勾地火的。
“不不不好吧!大白天的。”她试图拒绝,可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那暗藏的兴奋和跃跃欲试。
程子域笑了,笑得很畅快,他的声音的确是很色气,让她招架不住。她其实更招架不住的是他的眼神,看着她的时候,她疑心自己是个仙女。
……怪叫人羞耻的。
于是沈思楠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快要晚上了。
她像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两眼呆滞地看着天花板,有些惆怅地问,“咱俩这算什么?419?成年人的冲动?美丽的误会?艳遇?还是邂逅?”
程子域沉默两秒,“就不能是……交往?”
沈思楠缓缓缓缓地张开嘴巴:“……啊?”
程子域把手放在她肚子上,捏着她肚子上的软肉,目光凝视着她,安静而温和地说了句,“你想先谈恋爱,还是先结婚?”
沈思楠再次呆滞:“……啊???”
程子域好看的眉毛轻轻皱起来,旋即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我应该先表白,但我竟然迫不及待想求婚。你就当我是疯了吧!”
沈思楠觉得他疯没疯不知道,她是快要疯了。
她带他回家了。
是的,见家长了。
父亲和母亲高兴得不得了,哎呀女婿长得真好看,哎呀女婿是个文艺工作者好了不起,哎呀女婿怎么看怎么都好!
沈思楠扒拉着饭,看母亲殷勤地给程子域夹菜,默默撇撇嘴,跟老爸互相瞪眼。
啊,爹,是亲爹吗?人家爹不都看女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为难一下敲打一下什么的,我不是你的小宝贝了吗?
她爹也看着她,眼神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女婿是个好女婿,就是看女人眼光不行。
沈思楠在这样好的氛围里,总觉得自己该表个态,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好说的。就问了句:“妈,你看我们什么时候适合结婚?”
她妈离开了桌子,过了会儿拿了个户口本过来,拍在她手里,“现在去都成。”
沈思楠一口饭噎得自己差点儿翻白眼,痛心疾首地想:我可能是捡来的。
她拿着户口本,看着程子域,很尴尬地笑了笑,拍着偶像的手,“放心,我妈不是在逼婚。”
程子域凝视她片刻,嘴角微微翘着,他在想:他的女朋友真可爱。
沈思楠受不了他的眼神,总是很好奇地问他,“你在看什么?”
他的回答都是,“你的眼睛很漂亮。”
害得沈思楠总是照镜子的时候不自觉看看自己的眼睛,挑挑眉,眨眨眼,眯眯眼,再扯扯眼角,上下左右仔仔细细看一遍,发觉就是很普通的桃花眼罢了。
有一天她看了一部他演的反派恐怖悬疑片,满脸惊恐地跑去问他,“偶像,你不会哪天把我眼睛挖掉吧?”
程子域看着她,好笑道:“我挖你眼睛干什么?”
沈思楠迟疑说:“你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变态杀手看猎物的眼神一样,他们都喜欢收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