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停在院子里的新车,吸着鼻子就溜达进了厨房,问,“媳妇儿,你这是熬药呢?给谁熬的?你身体不舒服了?”
顾玄芝一把抓过杜振华的手腕,诊脉片刻,带着满脸姨母笑同杜振华说,“这药是给你熬的,我看你最近有些受暑热,精神状态不大好,脸上头上也容易出油,这是体内湿气重的表现,所以特地给你买了药材回来熬,已经熬一锅了,你尝尝。”
嘴上这么说,手上就十分配合地把一锅晾了半凉的药汤递到了杜振华手里,她冲杜振华挤挤眼,“喝吧。”
杜振华:“……”
那黑漆漆的药汤怎么看着让他这么胆寒呢?
“媳妇儿,你该不会是想要谋杀亲夫吧!”杜振华心中冒出这么一个荒诞的猜想来。
顾玄芝翻了个白眼,端起那药锅来喝了一大口,给杜振华看,“怎么样?我是谋杀亲夫吗?让你喝你就喝,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不领情呢?记得都喝完啊!”
“第一次熬药的时候我加的水多了,所以就多熬了些,不过这药配方好,不用担心超剂量的事情,你放心喝,顶多是拉一晚上肚子,明天绝对神清气爽!”
杜振华听了顾玄芝的这话,一咬牙,一狠心,拿出壮士断腕的勇气来,对着那药锅就是一通牛饮。
顾玄芝偷瞄的眼角狠狠抽了几下,她默默将自己提前熬好的糖水桃羹放到杜振华面前。
顾玄芝有预感,杜振华喝完这锅药之后,可能会自闭一阵子。
原因无它,这药实在是太苦了……
顾玄芝刚开始熬好第一泡的时候也曾尝了一口,她差点被苦到当场自闭,得亏及时封闭了味觉,又用清水涮了半小时的嘴,这才缓过气来。
刚刚她给杜振华演示的时候,也是封闭了味觉之后才动的手,而且她用水系灵力包裹住了整条舌头,径直把那药汤送进了嗓子眼……饶是如此,她现在感觉自己的五脏都是苦的,连呼吸出来的气味都发苦。
“振华啊……你要是觉得苦,那喝完药之后就赶紧涮涮嘴,然后吃点糖水桃羹。”顾玄芝默默把糖水桃羹推到了杜振华面前,不敢多看杜振华一眼。
一锅药汤被杜振华喝了个干干净净,顾玄芝看到锅已经空了,而且没听到杜振华出声,这才放心地转过头去看,结果就见杜振华把舌头伸得老长,就仿佛是黑白无常再世一般。
当初杜振华住院的时候,在麻药不足的情况下做了手术,顾玄芝都没见杜振华掉过泪,可现在杜振华却哭得稀里哗啦,而且是那种无声痛哭,他的整张脸都被苦的扭曲了,仿佛是经历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顾玄芝感觉自个儿的良心受到了谴责,连忙给杜振华拿了一瓢凉水过来,心虚地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振华,这药虽然苦,但绝对管用,你先用凉水涮涮嘴,然后就吃那个糖水桃羹,吃小半碗,肯定能把嘴里的苦味给压下去。”
杜振华打了一个苦味满满的嗝,白眼上翻,整个人都仿佛是被那药味给苦的灵魂出窍了一样。
顾玄芝一巴掌拍在他背上,“赶紧涮嘴,都说了,我是为你好,明天你肯定会感谢我的。这都多大的人了,还怕吃药吗?是吃药难受还是生病难受?怎么就分不清一点轻重呢?”
杜振华端起水瓢来涮了好一会儿,嘴里的苦味就仿佛是在舌头上扎根了一般,甭管怎么涮都涮不去,他只能寄希望于那糖水桃羹。
端起盛有糖水桃羹的碗喝了好几大口,杜振华感觉嘴里的苦味淡了不少,这才用筷子挟了一块桃片吃,怎知突然一个倒嗝,把那好不容易镇压下去的苦味又给翻了上来。
杜振华彻底绝望了。
他倒是想用那糖水桃羹给再压一压,可问题是他的肚子就那么大,容纳量有限,已经灌了一肚汤药,后来又灌了好几口糖水桃羹,他又不是属饕餮的,怎么可能吃得了那么多?
“媳妇儿,你这是找谁开的中药啊……怎么这么苦呢?”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杜振华已经准备给那个给他开这中药的大夫穿小鞋了,结果就见顾玄芝笑眯眯地同他说,“是我啊……你忘了我就是学医的?虽然是医学护理,但这种基础课,我上学的时候都学过。”
杜振华无话可说,他感觉自己可以含笑九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哎,这才刚分开十个小时不到,我就开始怀念他的小qiaotun了……有人问大闹天宫和哪吒闹海是什么T位,我想说,这不是T位啊,就是他看到我在码字不理他,整个人在床上生闷气,然后翻来覆去吸引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