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朝中有人好办事,哪怕是巨富之家没有门路也只是空有财富的普通人家罢了,拥有财富却缺乏保护的手段,难怪段家主急于往上爬。
而叶蓁蓁别的不多,就是人脉最多。她虽然已经离京了,但在京城的五六年不是白待的,交往的人当中正好有段家主需要结交的正主。
当然,叶蓁蓁提供的只是敲门砖,至于结果如何就凭段家主的本事了。
即便如此,得到举荐的段家主还是欣喜若狂,不停地作揖道谢,还好河道沟通后无需逗留太久,不然叶蓁蓁还真消受不住段家主的热情。
崔维桢对此颇有微词,回去的路上与叶蓁蓁说道:“修建河渠本就是各取所需的事,蓁儿没必要为了段家主去卖人情。”
叶蓁蓁这才意识到崔维桢有些不高兴,竟是担心她吃亏了。
她没忍住笑了起来,大胆地搓了搓他的脸颊:“你看你,又开始板着脸了。我是这么容易吃亏的人吗?虽然推荐了段家主,但并不存在卖人情之说。我在离京前就收到类似的嘱托,此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崔维桢这才脸色稍霁,拉下妻子还在他脸上作乱的手,瞪了她一眼:“你知道分寸就好,平日里多警惕些,莫要
被某些人装可怜给骗了。”
在这一点上他是操碎了心,蓁儿素来古道热肠,外人知晓她这个性子也乐于往她身边凑,他时常担心蓁儿看错了眼,被人蒙骗了去。
“那我被人蒙骗过吗?”叶蓁蓁睨着眼看他。
崔维桢似笑非笑:“蒙骗倒是没有蒙骗,只是女英雄常常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这般一说,叶蓁蓁立马心虚了起来,她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这、这都是些旧事了,都怪我年轻气盛,没必要旧事重提。”
这点崔维桢倒是颇为赞同,前些年的蓁儿是真的胆大妄为,明知有陷阱还偏偏要以身犯险,那无畏的性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好在现在稳重了些,没再做那些让人心惊胆战的傻事了。当然,某些时候也很幼稚——
崔维桢看了看抓着他的头发开始编麻花的某人,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制止,罢了,索性是在马车上,随她去吧。
不过,叶蓁蓁并不满足于一个人的独角戏,编好了一股麻花后还非常自得地炫耀:“看,我编得如何?”
崔维桢拒绝观看自己在铜镜中的形象:“一般般吧。”
“我倒是觉得挺好看的。”
叶蓁蓁仔细地端详了一番,满意地评
价道:“颇有些异域风情,新鲜得很。果然是人长得好看,怎么装扮都不显突兀。”
崔维桢的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但为了不让某人得寸进尺,还是很快就隐了下去:“君子重德轻相貌,相貌只是徒有虚表罢了,没必要太多溢美之词。”
叶蓁蓁撇了撇嘴。
“蓁儿似是有异议?”
“没有,没有,您说的都对。”
崔维桢:“……”
没忍住往她脑门上敲了一记:“阴阳怪气的。”
叶蓁蓁捂了捂脑袋:“我发现你最近特别爱敲我脑袋,你就不怕把我给敲傻了?”
“本来也不聪明。”
“所以就更加不能敲了啊!”
倒是有些道理。
崔维桢若有所思:“日后我会注意些,尽量不敲你脑门了。”
叶蓁蓁:“……”
她非常想要吐槽,却又不知道从何吐槽起,可把她给郁闷坏了。
崔维桢瞥了她一眼,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促狭的笑意。
马车骨碌碌前行,很快就到了明州府后衙,门房看到马车立马开了门,马车畅通无阻地进了大门,最后才在二门停下。
崔维桢先下了马车,一伸手,一只纤纤素手便搭了上来,借着他的手劲儿下了马车,迎面而来的冷风让她
打了个哆嗦。
“这天儿越来越冷了,过几日就得换冬衣了。”
因为长途跋涉的关系,大家带来的明州府的衣衫都不多,更别说占地方的冬衣了,这些衣裳都需要重新做的。
这些日子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们的衣裳都在赶工,针线房的绣娘忙不过来,所以下人们的冬衣是交给外边的绣坊做的,得亏在几天前赶出来了。
崔维桢替她裹了裹斗篷,抱怨了一句:“让你出门前多添一件衣裳你非不听。待会儿让厨房熬一碗姜汤喝了,免得感染了风寒。”
叶蓁蓁狡黠一笑:“那你得陪我一块儿喝。”
最讨厌喝姜汤的崔维桢:“……好。”
叶蓁蓁终于高兴了,挽着他的手穿过月亮门,走入了抄手游廊,一边走一边说道:“过阵子下雪了才好,也不知明州府的雪景和京城有什么不同,前些天匠人把后花园都改建好了,咱们正好可以一边撸大熊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