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
恨不得日日陪伴在大女儿身边的叶母终究还是回去了叶府,即便她百般不舍,但作为亲家,即便是为了照顾女儿,也没有大过年的待在女儿婆家的道理。
因为新年终于来了。
这次不用叶蓁蓁操心,过年的一干事物都准备得妥妥当当,崔府一家子红红火火地迎来了除夕。
除夕似乎与往年并没有什么不同,照着往年旧例过着,但因为少了一家之主,即便有丫鬟婆子在旁边凑热闹,依旧显得无比冷清。
崔大娘和叶蓁蓁都心不在焉,下人们来拜年,匆匆打了赏就让他们告退了,崔大娘对着叶蓁蓁说道:“你带孩子们回去休息吧,我自个儿守岁即可。”
“不,我们陪你。”
叶蓁蓁即便已经困得打瞌睡,还是坚决地摇头,若是崔维桢在府里,她可以毫无负担地回屋休息,但崔维桢不在,她又怎么忍心让崔大娘一个人孤零零地守岁?
本来就够冷清了。
崔执端和崔执明也一左一右的陪坐在崔大娘的身边,崔执端说道:“我是家里的小男子汉,爹爹不在,我要替爹爹守岁,祖母,我们都陪着
您。”
崔大娘和叶蓁蓁揉了揉他的脑袋,欣慰地笑了。
叶蓁蓁打起精神来,好不容易过一趟年,怎么也得热热闹闹才行,于是她让婆子们从仓库里抬来烟花,道:“挑些好看的烟花燃了,咱们也热闹热闹。”
崔执端蠢蠢欲动,叶蓁蓁冷酷无情地断绝了他的念想:“不行,你还是个孩子。”
崔执端叹了口气,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成可以放烟花的大人呢?
“那执明哥哥呢?执明哥哥可以的吧?他已经八岁了!”
崔执明也期待地看着叔母,他虽然乖巧,但也有男孩子的调皮天性,对烟花爆竹垂涎欲滴,很想亲自动手放一次烟花。
结果叶蓁蓁同样无情地拒绝了:“不行,八岁也是小孩子。”
崔执明与崔执端一同叹气。
崔执端数着手指,他今年六岁,两年后像执明哥哥这么大的时候同样不能放烟花,毕竟在娘亲眼里,八岁还是小孩子呢。
他不由问道:“娘,多少岁才算是长大?”
“舞象之年。”
崔大娘凑趣,笑着揉了揉孙子脑袋上的羊角髻:“总角小儿,算不得是少年郎呢。”
舞象之年,那不是要等
到十五岁吗?
崔执端立马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下来,他牵住祖母的袖子讨价还价:“太久了,祖母,再稍减一些年岁可好?李舜安七岁就能放烟花了。”
崔大娘做出一脸为难的样子。
崔执端一看就知道有戏,更加歪缠起来,崔执明也讨好地给她捶背,眼巴巴地说道:“叔祖母,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吧。”
崔大娘逗够了孩子,才慢吞吞地说道:“这事儿我做不得主,得问你娘。”
崔执端和崔执明齐刷刷地朝叶蓁蓁看去。
叶蓁蓁无奈地笑了笑:“罢了,那就减几年,十岁吧。”
虽然还得等四年,但比起十五岁也算是差强人意了。
“谢谢娘。”
叶蓁蓁继续哄孩子:“你忘记了?你爹爹允许你六岁就可以学骑术。”
崔执端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对啊,他梦寐以求的骑术终于可以学了!
他高兴地问道:“娘,等到爹爹回来我就可以学骑马了吗?”
“过了年,你可以让杨师傅教一教你。”
杨师傅是崔执明的马术师父,是崔维桢延请回来教崔执明马术的,杨师傅骑术高明,对教小孩很有一手,至少崔
执明学习马术至今都安安稳稳,没受过一次伤,深得崔维桢和叶蓁蓁的信任。
得到许诺的崔执端更加高兴了,握着崔执明的手笑道:“执明哥哥,我终于可以与你一块儿学骑术了。”
崔执明也高兴地点头,他一个人学骑术有些孤单,执端弟弟能够陪他是最好了。
“娘,我可以去马市买小马驹吗?”
“你会相马吗?”叶蓁蓁问。
崔执端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听杨师傅讲过相马经,但只是一知半解。”
“你爹说过要给你送一匹小马驹,不过你若是好奇,可以和执明一块去马市看看,若是有喜欢的,尽管买回来就是了。”
古代的马相当于后世的豪车,作为一名曾经豪车摆满了车库的富二代,叶蓁蓁丝毫不觉得多买几匹马有什么问题。
语气老轻松了。
崔执端也没什么压力地点头应了下来,心中跃跃欲试,能够亲自挑去挑选小马驹,对他来说是非常有诱惑力的。
不过,他更期待的是爹爹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