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崔维桢回来,不知从哪儿听来叶蓁蓁白天侃大山的消息,似笑非笑地问了她一句:“平日里也没见你研究医书,没想到你竟是天赋异禀,都成神医了。”
叶蓁蓁:“……”
这事儿说不通,她非常明智地转移话题,“今日是休沐,怎么不见你的人影儿?”
自从叶蓁蓁怀孕后,崔维桢甭管有多忙都会压缩出时间来陪她,难得的一旬休沐,没道理不着家啊!
“看宅子去了。”
崔维桢坐下来喝了杯茶,道:“你如今是双身子,身边有岳母和四妹陪着比较好,就让她们多住些时日,最好等到你生了孩子再回去。只是住处终究成问题,换个大宅子势在必行。”
说来也是可怜,因为丈母娘和小姨子住进来,崔维桢被迫搬去前院住,就算是要回来看叶蓁蓁,也得小心闭着人,处处拘束,委实有些折磨人。
早就习惯两人同床共枕,如今分做两处,他夜里都睡不好。
实际上叶蓁蓁也十分不习惯,晚上总觉得空荡荡的,倒是很赞同尽快搬家,于是便问道:“可曾找到合适的宅子?”
“苏太傅要告老还乡,宅子空下
来要发卖,魏王知道我要买宅子,提前给我通了消息,我今日去看了,是四进的宅子,就在永嘉坊。”
永嘉坊!
那是皇城跟下三环的热门位置啊!周围住的都是皇亲国戚,这消息要是放出去怕是要被人抢破头的,若是没有魏王的关系,还不一定轮得上他们。
叶蓁蓁激动得不行,紧紧地抓住他胳膊,期待地问道:“结果怎么样?买下来了吗?”
“你别激动,都是双身子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
崔维桢被她吓了一跳,连忙把人搀扶在软塌上坐好,这软塌是叶蓁蓁折腾出来的,最近已经风靡京城,崔维桢也觉得好,至少不膈人,让孕妇休息是最好不过了。
把人安置好,他才继续替她答疑:“宅子自然是买下了,已经过了文书契约,只不过苏太傅一家还需收拾,估计要等一个多月才能搬进去。”
虽然早有猜测,叶蓁蓁依旧难掩兴奋和激动,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像花儿似的:“没关系,等一个多月正好,到时候我坐稳胎就可以搬家了。”
崔维桢盯着她看:“买了新宅子就这么开心?”
“那当然了,日
后不仅你上下衙方便,咱们也能住在一起了。”叶蓁蓁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你不在身边,我睡不安稳。”
崔维桢眸色转深,声音也低哑了好几度:“想我了?”
哎呀呀,这是什么色气满满的勾引啊!
叶蓁蓁心里蠢蠢欲动,无奈硬件设施不给力,只能强行忍下把人扑倒的冲动,故作镇定地说道:“并没有!是肚子里的宝宝在闹腾!他见不着爹爹就不肯睡觉!”
这番话说得郑重其事、义正言辞,欺负崔维桢没看过医书似的。
崔维桢确实看了医书,但也是入道不深的半吊子,对此将信将疑:“孩子才一个多月,也能在你肚子里闹腾?”
“那是当然!”
叶蓁蓁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宝宝在娘亲腹中安营扎寨的那一刻起,对外界就有感知了,因此要耳不听淫\声,目不视邪色,尽心胎教,才能优生优育。”
“胎教?”崔维桢反问了一句。
叶蓁蓁满脸期待:“对,胎教。所以夫子你要重出江湖,给肚子里的宝宝念书弹琴,等他出生了,一定是个学富五车、满腹锦纶的翩翩公子!”
这对崔维桢来说根
本不是难事,因而被忽悠得蠢蠢欲动,立马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论语》开始念,打算胎教从今天开始。
叶蓁蓁最不耐烦听一些之乎者也,但为了宝宝的前途着想,还是强撑着听下去,谁知越听越困,眼皮子像是打架似的分都分不开,最后连崔维桢读些什么都不知道了。
崔维桢渐渐停下念书时,小心翼翼地俯身把人抱起来,突然的悬空让叶蓁蓁从困倦中惊醒,他连忙安抚道:“没事儿,你困了吧,我抱你回床榻上睡。”
叶蓁蓁迷迷糊糊地点头,却在被放下时抱住崔维桢的胳膊,困倦的声音又绵又软,像是在撒娇:“不要走,你陪我一起睡。”
不管院子里有没有丈母娘和小姨子,按理说,在叶蓁蓁怀孕后崔维桢是要与她分房睡的,但崔维桢不想忍受那些破规矩,也自恃有自制力不会伤害到孕妇,所以才费尽心思地重新买宅子,为了就是与她重新住回一处。
因为心中有意,崔维桢没拒绝就在她身边躺下,小心翼翼地拉上被子,没敢把人搂入怀里,手掌轻轻搭在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上,在这一刻,他尝到了比拥抱
还要令人满足的温暖。
叶蓁蓁察觉到熟悉的怀抱,已经自觉地调整姿势窝入他怀里,睡容恬静安详,崔维桢也被传染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