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自主地,打开了牙关,放他进来了……
许久,他放开她。
她还晕晕的,问:“我们?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对食过了?”
阿牛却说:“还不算。”
啊,她想起来了,还得关上门,做一些不知道什么事。
每次海哥哥离开,都眉间轻松,姐姐则是一副懒懒的模样,那神情叫人看了莫名脸红。
所以到底关起门来是做什么呢?
小宫女道:“是不是还得到房里去关上门?”
她想了想,说:“那我得提前跟屋里的姐姐说好时间。”
像她,常在傍晚时分到井边来溜达,就是给屋里的姐姐让出地方来。
阿牛却说:“不用,我来安排。”
他道:“明天这个时间,让人去叫你。”
小宫女红着脸点了点头。
第二日傍晚,果然那个小监又来叫她。屋的姐姐还问:“干嘛去?”
小宫女支吾过去了,跟着小监跑了。
小监把她带到一个小院,说:“有洗澡水,姐姐可以先洗澡。牛……阿牛哥待会就到。”
低级宫女们没有单独洗澡的待遇,她们是在固定的日子到大浴房一起洗的。
没想到阿牛竟还安排了洗浴,热水、浴盆都得使银子才能办到的。他毕竟是一个那么爱干净的人。
小宫女到了宫里,还是第一次享受单独洗浴的待遇。她在屏风后好好地把自己洗干净,再一看,凳子上,竟还给她准备了新的中衣。
好像……有种特别强烈的仪式感。
小宫女莫名紧张。
穿上了新的中衣,走出屏风,吓了一跳——阿牛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就坐在床边。
他抬眸看她,冲她伸出手:“过来。”
小宫女走过去,把手放到他的大手里。阿牛一拉,就把她拉到了自己怀里。
小宫女屏住呼吸,睁大眼睛。
阿牛拉开了她的衣带……
小宫女来到小院的时候是太阳西斜着,出来的时候太阳快要全落山了,天都昏暗了。
小宫女恍恍惚惚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就躺下了。
屋的人还奇怪问:“怎么了?”
她支吾两声,敷衍过去。人却缩在被衾里,回想先前的事,只觉得浑身都烧。
阿牛对她做了些十分羞耻的事,到在身体都没有摆脱那些感觉。
小宫女晚上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望着另一张床上的宫娥姐姐,忽然地明白了——所以姐姐每次和海哥哥关起门来,也是做这样的事吗?
原来对食,是这样。
小宫女拉起被子蒙上脸。
嘻嘻,她也有对食了。
有了对食,自然会得到一些照顾。
夏日的水果,冬日的炭火,抹手的肤脂,洗衣洗手的香胰,一些常用的药,一些做里衣的布料等等等等。
屋的姐姐一直不是太看得上阿牛。因为阿牛从没给过她什么好点的东西。他给她的东西大都便宜。
但实用,让她不会冷着,不会伤着,不会病着。
小宫女不在乎姐姐的不满和讥讽——因拒绝了御膳房的哥哥,她失去的不仅是猪胰子,还有时不时的一些打牙祭的东西。姐姐原就是为这个,极力撺掇她和那人对食的,她却选了阿牛,也难怪姐姐生气。
反正小宫女自己是很开心的。
她在明白为什么大家要找对食了。在这深深宫里,有一个人和旁的人对你来说是不一样的,样,你对他来说也是不一样的。
虽不是真正的夫妻,但在这深宫里,已经最深的牵绊了。
只阿牛和别的人不太一样,他不是总在那里,不是想找就能找得到。
他告诉她,若有事需要找他,就去找那个小监。
小监也是低级的宦官,他作了一段时间的联络人后,升迁了。阿牛又指定了新的小监做联络人。
但小宫女只是个低级宫娥,生活规律且平静,几没有什么紧急事需要找他的。反正他定时会出。
阿牛是个话少沉默的人,他不想说的事就不会说。他显然有很多不想说的事。
除了“阿牛”这个名字,小宫女对阿牛其实一无所知。但小宫女也不去追问。
谁也不知道未来的命运如何,宫女与宦官,原就是相伴一日算一日的。
岁月在这样的陪伴中缓缓流过。
宫墙里的生活一成不变,但宫墙外的世界每天都在变。
在他们做对食的第五年,有一段时间阿牛很久没出,再见面,小宫女扑过去紧紧抱住他。
他问:“怎么了?”
“听说监察院的都督换人了,死了好多人。”她把脸埋在他胸膛,“你又不来,我怕死了!”
小宫女的身体都在发抖,是真的害怕。
她是一个很胆小的人。遇到旁人拌嘴吵架,都绕着走,能不沾就不沾,很懂得明哲保身。
阿牛望着她的发顶片刻,收拢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