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小安泪如雨落。
他六岁不到就净身进了襄王府,对自己的家人都没什么记忆和感情,襄王府才是他的家。
十二三岁入书房承宠,十五六岁开始跟着?霍决挣前程,一路走到京城,禁中,掌着?赫赫权势。
他是在这锦绣富贵中长大的,他是追逐着?权力和财富生?存的。他是一个被驯养得最最标准的阉人。他必须得活在这权力的中心。
他是离不开主人的。
“我走了,你坐稳这个位子。”霍决道,“你一直都想穿蟒袍,没有我,便能?实现了。”
小安落泪道:“你若一直在,我心甘情愿只穿飞鱼。”
“那不行的。”霍决抬手,想摸小安的头。但?小安已经长得这么高了,早不是当年追在他身后?“哥哥”、“哥哥”地叫的少年了。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是你哥,不是你主人。”
霍府的大门终究还是打开了,霍决走了出来。
康顺原来就在府外。
他脸一直是白的,等一个结果。看到霍决出来,变得更白:“小安他……”
小安紧跟着?出来了。
康顺腿险些软了。
这是最好?的结果。
分?别之时,小安恨声道:“哥哥如今有老婆有孩子,万事全了。也别太贪心了,分?一杯羹给我吧。”
霍决问:“你做了什么?”
小安道:“你在明州雷家造的船,我截下了。”
霍决挑眉,道:“行,你若是凭本事拿下,我没意见。”
小安哼了一声。
十来年兄弟,在此别过?。
半个多?月后?,小安收到明州的飞鸽传书。
那批船到底是没截住,有人先一步,以霍决的令牌将船都提走了。
小安自然知道那块令牌在谁身上,她如今被称作冷四娘,在东海很?有名声,还领了琉球那块飞地,替朝廷在海外牧民,教化百姓。
“可恶。”小安气得揉了那信,叉腰,“还是慢了一步。”
生?完气,又笑了。
不愧是他念安的哥哥嫂嫂。
霍决带着?船队出海,穿破茫茫海雾,到了阳光普照的地方,海平线处有密密的船影。
霍决的船队朝着?那里驶去。
一只巨型方
<h1 id=chaptername css=chaptername>269、正文完(5/8)
</h1>艄船上,一个纤细挺拔的身影站在船头,对他微笑:“等你好?久了。”
两方的船队合拢,成?为了更加庞大的船队。
待见了温杉,温杉叉腰叹道:“行,一起做海盗吧。”
霍决是真的觉得这舅哥脑子是不太聪明的。
“那怎么行。”他叹道,“三哥啊,我在东海遍插龙旗,难道是为了做海盗?”
淳宁十年秋,霍决船队返航,带回了暹罗、安南、占城、三佛齐、苏门答腊、彭亨、百花、古里、淡巴等十多?国的使者。
小安亲自去明州迎,见了霍决最后?一面。
霍决道:“给你个礼物。”
那个礼物是个活人,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
小安仔细看了他许久,确认就是那个人。他叹道:“果然就在你手上。”
霍决道:“告诉陛下,这事从?我起,由我终。”
小安道:“好?。”
霍决问:“没有我,你可安稳?”
小安啐道:“别小看我!”
霍决笑了。
十来国来朝,举朝震动。
然而?除了外国使者,和小安从?霍决那里接过?来的几船献给皇帝的财物,霍决本人和他的船队并没有回来。
他带着?他的船队又出海了,只给淳宁帝留下一份奏章。
淳宁帝读完,沉默了许久,抬头问:“他是不回来了?”
小安跪在皇帝面前,道:“红毛番进攻琼州,哥哥率兵相抗,保下了琼州,在海上为陛下尽忠。”
淳宁帝忽然落泪。
“我并没有……并没有疑他。”他道,“他为何……”
小安沉默了许久,道:“哥哥与我不同,他大概……从?未甘心于做奴仆。”
纵权势再大,身份再贵,纵可以在皇帝面前自成?一声“臣”,也改变不了阉人不是臣是皇帝奴仆的事实。
淳宁帝沉默许久,点头:“是,连毅是这样。”
皇帝的目光恍惚了起来。
当年,明明只是个富贵闲人,王府庶子,尽日里,只想着?扯扯嫡出哥哥的后?腿,争争宠。
后?来怎地就走到了御座之上?
……
是有一个人一直推着?他,在关键的时刻,做关键的事。
皇帝至今还记得,做的第一件关键事就是斩杀马迎春。
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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