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免动情。
失神之际,霍决褪下了她最后的遮掩。
“蕙娘,让我看看你。”他咬着她的耳朵说。
许久,温蕙“嗯”了一声。
霍决手摸过去,火折子便放在烛台下,一晃便点着了蜡烛。拔步床里明亮了起来。
温蕙把身体背过去,蜷缩起来。
霍决的目光在峰峦起伏的侧线上压过,握住她的脚踝,将她拉到了床边,打开。
温蕙用手臂盖住了眼睛。
“蕙娘,”霍决喃喃,“你生得好美……”
霍决跪下去,亲吻那美丽。
许久,温蕙忽然像是忍着什么痛苦似的,轻喊了声:“霍决!”
娇花颤颤,斜风细雨扑面。
霍决抬起头,手指抹抹唇角,起身。
温蕙呼吸还乱着。
霍决抱住她,温柔对她,到她平静。
只他想将手指进去,她却捉住了他的手,不许。
到底“进去”对女人来说是不一样的。
是仪式,是界线,是千百年来魔咒一样的束缚,无法轻易逾越。
温蕙平静下来,反推了霍决,给他他想要的。
只当她也去扯他的裤带时,霍决也捉住了她的手,不许。
两个人在不断的试探中,渐渐探索明白彼此的需要和底线。
最后相拥沉沉睡去。
温蕙感到鼻端还能嗅到霍决身上的香。
不像她曾经的夫君,她曾经的夫君喜欢的香淡而清。他说这样才符合君子之道。
沉则媚,厚则俗。
但温蕙没有觉得霍决身上的香俗媚。
他肯定是熏这种香已经很多年了,那香气像是深入了他的皮肤里,和他的体息已经彻底融合,再也分不开了似的。
温蕙为他的体息包围,睡得沉了。
陆睿还没到京城,陆正的信先到了京城他的族兄陆侍郎府上。
陆侍郎看看日期,这信该是陆正接了进士及第的金花贴后写的。
先说了陆睿点探花的事,又正式通知了陆侍郎陆睿的妻子因病过世。
最后,他道:【丧母长女为五不娶之首。孙女不可无人教养,嘉言不可无妻。弟在开封,鞭长莫及。此事郑重,托与兄长。】
世间有七出,三不出,还有五不娶。
没有母亲的长女无人教养,是为五不娶之首。
但若为着这孩子将来的婚配,由她的亲祖母,昔日惊艳余杭的虞家大小姐亲自教养岂不是更好?
陆侍郎只微微一笑,对妻子道:“嘉言顶着冯学士的压力到陛下跟前求了丧假,只为奔个妻丧。他肯定想不到,这封信在路上跟他擦身而过逆向而行,他爹要我帮他再择佳偶。”
妻子接过来看了看,道:“说的也是有道理的。”
“当然。”陆侍郎不以为然。
岂能让人指摘出没道理,说话做事,自然得事事有道理,有依据。读书人,都是这样的做派,包括他自己。
“全权交给我们了吗?”陆侍郎夫人仔细读了读,“这就是只想在京城结亲了?”
“他总算明白了一回。”陆侍郎道,“之前那门亲,也结得太不讲究了。”
陆侍郎夫人却道:“我没见过嘉言媳妇,只妯娌们通信,她风评不错。十分孝顺弟妹,她们婆媳说是亲如母女,十分相得。”
话音里带了点羡慕。
因女人出阁后都是,前半生和婆婆相处,后半生和媳妇过日子。
若能彼此相得,实是幸事。
比起来,男人家更在意的一些东西,对女人来说没那么看重。
男人不知道女人在内宅里是怎样熬人生,却因此说: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
陆侍郎道:“这个还得劳烦你。”
陆侍郎夫人一笑:“不劳烦,守株待兔即可。”
“嘉言啊,岂是一般的鳏夫。”
“家世自不用说了,他自己——新科探花,风华正盛。”
“他奔妻丧的事一传出,玉淑长公主和嘉珍长公主只在宫里哭,渝王家的小郡主却疯了,闹死闹活要嫁。”
陆侍郎忙道:“这几个都不行。”
“我自然知道,还用你说。”陆侍郎夫人戳他额头,“只我们不用急,想嫁的人肯定比我们急。”
此时,陆睿和璠璠在返程的路上。
夏青家的跟陆睿禀报:“昨晚她又醒了,这几日睡不踏实。”
陆睿道:“路上都睡不好,我也是。等到了家就好了。”
又将璠璠抱过来与她说私房话:“想不想阿婆?”
璠璠说:“想。”
陆睿道:“以后我们每个月都给阿婆写信好不好。”
璠璠说:“好。”
璠璠说:“爹爹,我不想阿公。”
陆睿顿了顿,问:“为什么?”
“阿婆叫我不要想,叫我只跟着爹爹,离阿公远远的。”璠璠说,“阿婆说,阿公会变成大妖怪,吃小孩。我昨天睡觉梦见了,害怕。”
陆睿抱着女儿的手骤然加重了力道。
他将女儿抱得紧紧的。
“别怕。”他说,“你跟着爹爹,我们离他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