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重要。”
温蕙只能改成每日里在园子里溜达。趁着早晚凉爽,各溜达一圈。好在园子够大,景色够好。
这一日睡醒了午觉,用了些汤水,照例往上房去问安,却意外在上房看见了张姨娘。
这可稀奇,姨娘们每日只一见。陆夫人把自己的私人领域管得死死的,并不许她们踏入半步,就没在其他时间见过她们。
张姨娘从上房院子冲出来,脸上有泪,跌跌撞撞地,不仅没跟温蕙行礼,还差点撞到她。
她是猛冲出来的,旁边的丫鬟们来不及伸手,都吓傻了。
哪知温蕙一伸手,在张姨娘肩头轻巧一拨,一个四两拨千斤,张姨娘便不由自主地往旁边跌去。
只她踉跄了两步,虽没跌倒,却竟看也不看温蕙一眼,就走了。
丫鬟们吓得腿软,直呼:“幸亏少夫人会功夫!”
温蕙奇怪地问:“姨娘怎么了?”
丫鬟们互相看看。
温蕙道:“说呀。”
大丫鬟掌事,这时候不能躲避,只能开口:“老爷……把张姨娘赠给别人了。”
温蕙愣住。
把姨娘赠……给别人?
三个姨娘都美貌,但范姨娘年纪大了,李姨娘时间久了,张姨娘最娇嫩,所以最受宠。
这些八卦,都是银线从别的丫鬟那里打听来的。闲的无事的时候,悄悄告诉了温蕙。
怎么就……送人了呢?
又不是丫鬟婆子,是枕边人呢。
温蕙懵懵地进了上房。
有刚才那一出,丫鬟都快吓死了,两个大丫鬟一左一右地扶着她。连青杏和银线都挤不上去。
东次间里,陆夫人看到,吃了一惊:“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温蕙看到婆婆,回了神,道,“刚才张姨娘忽然冲出来,把她们吓到了。”
连乔妈妈都紧张了:“可有撞到你。”又看向丫鬟们。
丫鬟们额上冒汗:“事出突然,谁都没想到。好在少夫人会功夫,一伸手,姨娘就拐了个弯,才没冲撞到。”
这一下,所有人都庆幸温蕙会功夫这件事了。
温蕙定下神来:“我没事的,就是她们吓到了而已。”
她到榻上去坐,如今她和陆夫人的位置固定了,有特别多大引枕的那一侧是她的位置。
看丫鬟们退下去,温蕙欲言又止。
陆夫人哪能看不出来:“想说什么?”
公公房中人的事,按理儿媳问都不该问。要想知道,私下里悄悄打听还差不多。也就是因为婆婆是陆夫人,温蕙才嗫嚅地问:“怎么就,姨娘,怎么就送人了?”
陆夫人波澜不惊:“你公公一个同僚抱怨家里的妾欠文采,看不懂他作的诗,好大没趣。张姨娘素有诗才,你公公喝了酒,一高兴,便把张姨娘赠给他了。”
温蕙张了张嘴。
陆夫人淡淡道:“互赠侍妾,伎子,素来是文人间的雅事。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看看这个局,可看得明白?”
陆夫人正在打棋谱,说着,落下一子。
温蕙只得闭上嘴,低头看去。
只看了片刻,平时一看就能吸引住她的棋局,此时看着让人无端胸闷气短,难受。
她抬头欲张嘴。
“别问。”陆夫人翻着棋谱,“公公的事,岂是你儿媳能问的。”
温蕙脖梗子都红了。
但不叫她问,有些感觉梗在心里,真是难受死了。
且这个感觉……
这个感觉曾经有过的。
曾经。
温蕙盯着棋盘凝目许久。
陆夫人白皙的手又落下一子。
温蕙抬头:“那,有关夫君的一个事,我可以问问母亲吗?”
陆夫人抬起眼来。
温蕙却没有说话。
乔妈妈会意,朝听唤的丫头支支下巴,丫头过来,乔妈妈扶着丫头站起来,两个人都出去了。
还给婆媳俩关上了槅扇的门,次间里便只剩下陆夫人和温蕙两个人。
十分安静。
“母亲。”温蕙道,“有个事,在我心里很久了,我一直……就是想不明白,也找不到人问。今天赶上了,很想问问母亲。母亲是我认识的女子中,懂得最多的啦,或许能解答我的困惑。”
“成亲时,夫君身边有一个通房,名叫玉姿。我还没见到她,夫君就把她打发了。”
“当时,我身边的人,银线也好,刘妈妈也好,都特别的高兴。”
“我其实,并没有特别高兴。说出来您别笑我,因我那时候,虽然知道通房是伺候夫君的,睡一个床,可能还会给夫君生小娃娃。可我其实不是特别明白的。”
“所以打发了,就打发了。我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
“但是,国丧之后,亲戚们回余杭的时候,我在码头上,我站在夫君身旁,忽然看见了玉姿。”
“我没见过她的,但是她回头望过来,我看她一眼,忽然便知道了她是玉姿。说来也是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因为……她好漂亮?”
“母亲,我与您说这些,并不是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