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送朝山兄最后一程,二则不就是为了保护青竹峰上下么?”
郑长行看了看韦芳等人,有回头看了看周围的一群掌门人,冷笑了几声,忍着疼痛,一把将身后的灵剑拔了出来。
周围便有人后退了两步,韦芳纹丝未动,蹙眉道“郑长行,你可别走错了路。”
他话音刚落,郑夫人也拔出了身后的灵剑来。郑长行看向她,郑夫人微微一笑,道“你我是夫妻,自当进退与共,我就不信,这偌大的道门里,就没有真正的君子了么?”
一向和善的宋青之闻言也变了脸色,他一挥手,便有弟子手持灵剑,将郑长行等人团团围住。
剑拔弩张之际,一声极好听的男声传来,如金似玉一般,淡淡地说“师父灵柩犹在,诸位在灵棚之下便要拔剑了么?”
众人都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便见青竹峰的弟子一身缟素,簇拥着一个美男子缓缓而来,正是宴芳林。
宴芳林一身孝衣,乌黑长发披散,只在发尾系了根白色孝带,浑身再无一点颜色,却令青竹白雪都失去了光色,走动间孝服摆动,犹如一朵我见犹怜的小白花。
郑长行看到他,眼眶便是一红,叫道“芳林。”
芳林朝他点了一下头,从人群中穿过去,那些持剑的弟子见他来了,便纷纷收了剑,后退了一步。
他走到郑长行跟前,伸出细白的手来,将他的剑按回鞘中,又冲着郑夫人点了一下头,便看向韦芳等人“这是怎么回事?”
韦芳道“我看郑宫主此刻脑子似乎有些不大清楚。芳林,这里有我们,你不用管。”
“韦掌门这话就错了。来者都是客,我如今暂代青竹峰掌门之职,自然要管。”
“芳林,”郑长行抓住他的胳膊“今日郁青池可能会来,你有危险,不该在这里,不管他们跟你说了什么,不要听他们的,你跟我走。”
宴芳林笑了笑,说“今日百门齐聚青竹峰,若不上演一场大戏,确实可惜。既然要唱大戏,青池作为我青竹峰出去的魔头,又怎么能缺席。他自然是会来的。”
他说着便看着众人,朗声道“今日郁青池会来,为我而来。他的法力如何,你们都听过,见过,领教过。此刻还有机会,若有人想离开青竹峰的,现在便走。否则刀剑无眼,各位便只有自求多福了。”
“芳林,你不用怕,我们今日齐聚青竹峰,便是要帮你一把。”韦芳大声说“郁青池残害我道门子弟,更是犯下杀师重罪,如今又要对芳林下手,如此孽畜,我韦芳在此立下誓,只要有我一口气,必要亲手将他斩杀!”
他这话说的豪迈,灵剑举起的时候,周围的人纷纷响应,他在众人的注视下走过去,持剑走到朝山道人冰棺之前,道“朝山,你若有灵,便助我一臂之力,我……”
他话刚说到一半,手里的灵剑突然“咔嚓”一声,碎裂成了一片。
众人皆是一惊,便听有声音从远方传来,声音虽极远,穿透力却极强,道“要杀我,只怕你没有这个本事。”
“是郁青池!”
“郁青池来了!”
灵棚下的人群像是突然爆炸了一般,众人纷纷拔出灵剑来,郑长行一把将宴芳林护在身后,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一阵冷风涌进来,刚下过暴雪的天气,北风冷冽异常,吹起了一层细雪,漫天飞舞着,远处有守卫的弟子用无比恐惧的声音喊道“郁青池,郁青池来了!”
俄而便见一道黑色身影浮现在细雪里头,他长发飘散,一身黑袍,背着一把乌鞘长剑,落到了灵棚之外。
“三师兄!”梅子青惊喜地叫了一声。
郁青池神色略有些憔悴,道“听闻众位都盼着我今日来,不忍让各位失望,便来了。”
“郁青池……”逍遥峰的掌门咬牙切齿喊了一句“你有本事,今日便杀光我道门所有人,否则即便我道门只留下一个火种,终有一日也会燃烧成燎原之火,烧得你尸骨不留!”
郁青池闻言神色一凛,手指一抬,背后的乌血剑便以迅雷之势攻了上去,逍遥峰的掌门还未将灵剑□□,便哀嚎一声,倒在了身后弟子的怀里。
灵棚下又是一阵骚动,众人都后退了数步。
韦芳一咬牙,便持剑攻了上来。刘凤义紧随其后,随即剩下的几十个掌门人,便也全带着弟子冲了上去。郁青池脚下一点,便后退了数步,在一处空旷处落定。
郑长行趁机一把抓住宴芳林的手“随我来。”
他拉着宴芳林刚走了一步远,便被人用剑拦住了去路,是宋青之。
就在这时候,旁边的冰棺忽然震动了起来。宴芳林惊了一下,忙扭头看去,便见棺盖“砰”地一声冲天而起,已经死去多日的朝山道人忽然从棺中飞出,雪白长发飞扬,一身白衣迎风簌簌。
宴芳林几乎整个人都被震住了,更不用说他身边的郑长行,洪英等人。
“师父!”陆星河大喊一声。
朝山道人直接朝郁青池飞去,那一抹白色身影,通身雪白,无一点杂色,几乎全隐在雪色里。
宴芳林猛地扭过头来,去看他身边的宋青之,见宋青之面色严肃地看着远去的朝山道人,紧张,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