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乾这动作太自然,夏如茵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做了什么。她艰难道:“九爷,那些东西……”
肖乾神色无波看她,仿佛丝毫未觉不对。夏如茵只得干巴巴又补了句:“那些东西……不是我的吗?”
肖乾:“是你的,现下是我的了。”
他如此理所当然,夏如茵都懵了:“可是……可是,为什么啊?”
肖乾上下打量她,到底给了个答案:“果然没学过规矩。你初入太子府,不该给管事的一点孝敬?”
夏如茵愕然。原来……这就是打点吗?这位九爷是仗着自己得太子殿下信任,明目张胆要她好处呢!
都无须思考,夏如茵便知道,她斗不过这位九爷。她咬咬牙,数了五百两银票,讨好捧给肖乾:“九爷,是我不懂规矩,这些银票孝敬您。只是,你方才收起来那些东西里,有一手串。”她强调道:“普通的木头手串,不值钱!但它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你能不能把那个还我?”
肖乾没接夏如茵的银票,只是伸手入怀,摸出了一手串:“这个?”
夏如茵连连点头。肖乾细看那手串:“这木质不寻常。”
夏如茵急道:“寻常!就是普通的紫檀木,是我幼时不小心将它掉进水塘中,被浸得有些变色了,这才看着不大像。”
肖乾手指搓了搓木珠,思量问:“你幼时便戴着它?”
夏如茵应是:“自六岁那年夫人将它给我,我便一直戴着。”
“是么。”肖乾便在夏如茵眼巴巴的目光中,将那手串戴在了自己手上。
夏如茵:“??”
男人扯了扯那手串绳子,有些嫌弃:“小了。”
夏如茵张了张嘴:“那不如,您还我?我戴正合适。”
肖乾暼她一眼,袖子一抖,遮住了手串。
这是不肯还?!夏如茵感觉胸口又开始堵了。她猜测这人在暗示她给的好处不够,于是把所有银票都拿上:“九爷,我身上只有这些钱了,您看……”
肖乾“啧”了一声:“我就要这个。”
夏如茵涨红了脸。她觉得暗九过分了。要孝敬可以,但哪能专抢别人心头好?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么!
可太子府里除了太子殿下,又没谁能管这位九爷。夏如茵也自认没那个本事,让太子殿下为了她,去惩治一个跟了他多年的替身暗卫。她搜肠刮肚想办法,决定豁出去了。
夏如茵身子一软,抽噎着坐在了地上!肖乾的手就在眼前,夏如茵伸手就去顺那手串,可肖乾动作更快。男人一侧身,夏如茵便抓了个空。她也不纠结,捂着脸就开始呜咽:“九爷,您不能这样啊!”
“这是我娘亲遗物,又不是什么值钱宝贝!死人的东西,你留着不是晦气吗?”夏如茵哽咽着:“可怜我出生便丧母,如今只剩这点念想……你不能连这点念想都抢走啊!”
她颤巍巍抬手,又想趁肖乾不注意去抓他的手,可男人手一抬,她又抓了个空。夏如茵只好继续哽咽,却听嗤地一声,肖乾闷声笑了。
夏如茵的哽咽一顿,仰着脸去看。肖乾垂着头:“你这撒泼耍赖的本事,学得不精啊。”男人指尖在她根本没有泪水的脸上蹭过:“又不够泼,又不够惨,又不够烦。干打雷不下雨,这怎么行?”
夏如茵:“……”
夏如茵也知道该掉眼泪,她院中那些仆役撒起泼来,都是哭得惊天动地的。但她是不可能哭的,她耗不起这个精气神。她忽然一捞!这回,肖乾没躲,被她抓住了小臂。夏如茵继续哽咽:“九爷,你何必和我一个可怜人过不去?便将手串还我吧!”
她又试图去扒拉那手串,但肖乾手腕灵活翻转,再次将手臂抽了出去。
夏如茵好疲惫,也哽咽不出来了。来日方长,她决定今晚先睡。她恹恹耷拉了肩,恋恋不舍看那手串:“九爷,那你可千万注意些。这手串不能沾水,你沐浴时得摘下来,不然得泡发了。”
肖乾抬手横于胸前,夏如茵巴巴盯着他胸前。肖乾手腕反转,夏如茵眼睛便跟着转了半个圈。肖乾双手背于身后,夏如茵看不见手串了,只得将目光落回肖乾脸上。
肖乾似乎又笑了一声,可背光之下,那神色也看不真切。男人慢声应了句:“知道了。”便绕过夏如茵,推门离开。
夏如茵第二日,早早起了床。当务之急是她要开始伺候太子了,可刘嬷嬷和暗九都没告诉她,她在太子寝殿的工作到底是什么,夏如茵决定赶紧去找掌事姑姑问清楚。
掌事姑姑竟然也给不了答案:“夏姑娘,这事我不能做主,得先问过殿下。殿下之前便不喜人伺候,此番剿匪负伤回来,愈发不愿留人在身边了。”她看夏如茵乖巧,便提点了她几句:“殿下最近心情不好,前几日才杀了几个侍女太监。你且留在房中,切莫轻举妄动,等我通知。”
夏如茵听到这消息,只觉背后发寒。夏府也处置过一个想要非礼她的仆役,却只是打了一顿赶出府,相比之下,太子殿下果真凶残!夏如茵连声应好,决定掌事姑姑不来通知,她就在屋中待到天荒地老。
她回到房中,吃力收拾自己的行李。这里住的侍女姐姐都有些身份,根本不缺钱,夏